孙惜凄楚的看着孟嘉，疯狂吼叫起来，“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的动静下，剩下三人也睁开了眼睛。

孟嘉站了起来，神情复杂，“我也不想知道。”

孙惜一顿，随即苦笑一声，“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一直很疑惑，为何小舒会是经历幻境最多的一个。”孟嘉摇摇头，“她不至于如此，定然是其中出了什么差错。”

“哈哈哈，就因为这个，你们一直防备着我？”孙惜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又“哇哇”的吐出两口血来。

“防备着你们而已。”叶小舒也睁开了眼睛，嗤笑一声，“什么东西，也敢设计我。”

“还想着有没有可能能迷途知返，果然坏种就是坏种，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怜悯。”叶小舒神情冰冷。

即便是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叶小舒依旧兢兢业业的救了她们，甚至还不止以身相救一次。

可是孙惜还是要杀了自己。

叶小时眸光复杂起来，“我们都是一个宗门的弟子…”

“哈哈哈，笑话，什么一个宗门的弟子。”孙惜冷笑一声，“你们享受的是什么，我又得到的是什么，就连大师兄的目光都得不到…”

“凭什么，明明我也是不分昼夜的努力，明明我才是和大师兄一起进入明月宗的，明明当初在修仙广场上，大师兄也曾笑着和我说，‘你也要努力啊，我在明月峰上等你’的…”

孙惜神情恍惚，痴痴的看着孟嘉，“可是我连明月峰都爬不上去…”

孟嘉心头猛地一惊，睁圆了眼睛看着孙惜，“你是…当初师尊在半道上捡到的另一个孩子…”

孙惜哭了笑，笑了哭，压根儿就不愿意回答孟嘉的话。

顾宁疑惑的看向孟嘉，孟嘉轻叹了一口气。

当初他被送明月带回明月宗之时，路遇一个小姑娘，大约只有两岁左右，蜷缩在一堆尸体之间，尸体上萦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很明显是魔族之人屠戮的村庄。

宋明月便将那痴痴傻傻的小姑娘一同带上了。

孟嘉测试灵根的时候，小不点就安安静静的站在身旁，所有人的惊呼声响起的时候，孟嘉随手摸了摸小不点的脑袋，似乎是嘱咐了一句什么。

他那时也是一个半大的小孩子，太多热切的期待的追随的目光蜂拥而至，他很快便将那个小不点抛之脑后了。

更何况，在后数年时间中，有太多无家可归的小不点被明月宗收留，孟嘉亲手带回的小不点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他们都被妥善安置在明月宗的育幼堂中。

若是有灵根的，可以收入宗门修炼，若是没有灵根，便放入明月宗庇护的村庄之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孟嘉记忆中的孙惜，甚至不叫孙惜，只是一个小不点。

知道这些缘由后，顾宁罕见的沉默一瞬。

孙惜哭够了，朝着孟嘉绽开了一个笑容，“大师兄，我是不是很傻啊？”

宋语有些不忍的看着孙惜，“孙师姐，回头是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