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间向世界许愿，他的声音经过许愿鬼的放大成为天地之间唯一的证言，他的意志就是世界的意志。

伟大的意志从天而降，挤压着奥丁的领域，错乱的时间流被拨转回正。

奥丁的时间逆流，失效了。

昆古尼尔此时发出巨大的颤音，在时间的乱流中，它被报纸鬼修改的记忆被清除了。

它想起来了，对方的奥丁不是异世界的神明，而是本土的龙王，将它投掷而出的，才是邪恶的异世界神明。

它不仅认贼作父，而且现在正在弑杀真主人啊！

不！你骗我！

昆古尼尔发出绝望的哀嚎，它想要终止命运的审判，但它已经锁定了奥丁，即便是它也无法修改。

命运的审判必定降临，即便它是错的，即便审判方都后悔，命运的审判也会降临。

死亡，降临了。

昆古尼尔洞穿了奥丁庞大的神躯，死亡的仲裁下达，不仅是奥丁还是斯雷普尼尔都被赋予了“死亡”的判决。

奥丁发出痛苦的怒吼，祂是龙王的投影，但命运的审判能够超越虚幻与真实的界限，对投影的审判也将涉及到本尊。

奥丁独目中的璀璨金光暗淡了，祂的面具破碎，龙脸上的青色鳞片化为腐烂的黑灰色，本来威严的面孔此刻显露出厉鬼似的狰狞。

在祂座下，八足天马斯雷普尼尔先是大声痛呼，随后声音快速虚弱下去。

它不是奥丁，它只是奥丁的马而已，遭遇命运之枪的审判，即便是被波及，也不是它可以抵抗的。

转眼之间，死亡的黑色在天马的身体上蔓延，天马想要发出最后的呼唤，但它已经虚弱到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最后，它的血肉腐烂，它的筋骨发黑，它的脏腑发臭，最后被风一吹，天马的身体消失了，只剩下一具庞大的马骨，在死亡的咒令下多坚持了一秒，随后也随风而去了。

“我的马！”

奥丁在痛苦中哀嚎，他也坚持不住了。他受到命运之枪的主力攻击，现在整个龙躯都在腐朽。

“啊……我诅咒你，异世界的神明……”

最后时刻，奥丁想要对杨间发出恶毒的诅咒，但奥丁终究说不出来了，他的身体与昆古尼尔一同破碎，只留下一句没说完的诅咒。

杨间点了点头，他猜的没错，在此降临的昆古尼尔和奥丁都是假的，是本尊的投影。

不过也无妨，下次见面，他可以跟奥丁玩玩新的游戏。

诺诺从他身后踉跄地站起来，这一刻，她福至心灵般明悟，自己的命运改变了。

她已经从命运的审判中逃离，昆古尼尔不会再找上她了。

诺诺看着杨间的身影，沉默了一下，忽地展颜明媚一笑，心悦诚服地说道：

“老大！”

这一声“老大”比昨天所有的称呼加起来都要真诚。

杨间转头看着她，打量了一下，慢悠悠道：

“这声老大叫得不错，下次继续。”

“还有，明天记得遛狗。”

诺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间她仿佛从天上掉回了地下，从梦境掉回了现实，双拳握得咯咯作响，最终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好的，老大。”

杨间看着她的笑容从明媚灿烂转为强颜欢笑，心中暗自点了点头。

有道是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现在笑容只不过是从陈墨瞳的脸上转移到她杨某人的心里了。

所谓小弟小妹，就是要给老大提供情绪价值嘛。

杨间点了点头，决定回去再多吃一顿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