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都是镖局的元老、骨干,别的不提,至少这些人已经积攒下了足以过上一辈子富家翁生活的财富。
此时严肃的大厅叽叽喳喳宛如闹市。
秦虹玉大马金刀地端坐在上首,目光冷冽,眼神如电般扫过下方的每一个人,他们的话语,他们的表情,全都被她牢记在心里。
她强作淡定:“你们当真要做得这么绝?”
在秦虹玉下首处左前方,有一位光头中年人,他哀叹了两声,假惺惺道:“总镖头,不是我们要执意如此,如今依附齐家确实是最好的方法了。”
“你一个女娃娃,独自一人守着这么大的镖局迟早会把身体累垮,不如找个好人家嫁了吧,齐家和镖局势力仿佛,也算是门当户对。
齐员外的公子英俊不凡,听说最近还考上了举人嘞!”
说话人正是镖局元老,名为秦守。
此人孤儿出身,在十来岁时被秦虹玉的爷爷收为徒弟,并赐姓为秦。
修炼了二十几年的精纯童子功,一手开阳刀法刚猛无比,是镖局里面排名前五的高手。
秦虹玉哪里不知道,这家伙因为当年没有被自己爷爷传授总镖头之位与独门武学,一直耿耿于怀。
也有秦虹玉的支持者,对秦守的无耻行径大加鄙视:
“招子放亮点,嘴巴放干净点!你也配指责秦总镖头?现在居然想联合外人打压,简直是德行败坏,为人所不齿也!”
秦守不为所动,眼中充满鄙夷。
“我觉得有道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和你相识这么多年,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要我说啊……”
下首众人窃窃私语。
可任凭其他人怎么说,秦虹玉心中早有决断,一定要守到父亲回来,冥冥之中她有种预感,他们都还活着。
如果真的嫁给了那什么齐家公子,偌大一个镖局就得落到别人手里了。
更何况齐家横行乡里鱼肉百姓,齐公子是什么货色她难道还不清楚?
“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秦守面色一变,隐隐恐吓道。
他的底气来自于他的实力,有齐家作为靠山,以及镖局中被他笼络的近三分之一的成员。
在他看来,秦虹玉这个女娃从来都没有做过总镖头。平时虽然喜好练武,但终究是个妇人能有什么主见,随便吓两句就会心神大乱,哪知道对方这么难缠。
如果说前十年他放不下的是总镖头之位,那么后十几年他心心念念的是镖局的独门武学。
拳即是权,他要权,就得让自己的拳头更大。
秦守面色一缓,语气温柔道:“你不妨再好好考虑考虑。”
“考虑个屁!”
大厅外突然传来一名陌生男子的声音。
对于镖局里面的墙头草,李应当颇为不齿。穷则独善其身,底层人的无奈大抵如此。
可这些人又哪里是底层人。
秦守向门外怒骂道:“小畜生,快滚!这没你什么事!”
在众人围观之下,一名清秀俊朗的翩翩少年缓缓迈入大厅,先是向坐在最上首的秦总镖头点了点头,然后向秦守嗤笑道:
“小畜生骂谁?”
“小畜生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