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检完,两人一同坐在车的后座,各自望着窗外。
他与她隔得不远,可厉寒凛始终觉得,他们之间仿佛有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如今,那洪沟还在持续扩张。
而且,这鸿沟,是纪栀亲手一点一点地筑起来的。
这个想法一上来,叫厉寒凛的心尖好似堵了一块石头,不上也不下,闷得他躁郁至极。
烦躁之际,他习惯性地摸向裤子口袋,才反应过来,最近他在公司常常吸烟,但今天来陪纪栀产检,并没有带烟。
他又收回手,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在这个本就让他感到烦闷的空间里响起,是纪栀的手机。
她看清楚来电人是苏浅,立即接通。
车里只有纪栀通话的声音,所以,厉寒凛能够听清她和苏浅讲了什么。
挂断电话,纪栀才主动找他讲话。
“阿浅约我出去,我想去。”语调很随和,言语是陈述,亦是征求他的同意。
厉寒凛睨着他,默了片刻,淡淡地吐出一句,“可以。”
紧接着,他又问,“什么时候?”
说来也奇怪,明明他基本都把她们的对话听得七七八八了,可他却还是要这么明知故问。
怕是,他下意识地不想让纪栀以为他有意听她们通话。
“明天。”她言简意赅。
他不再说什么,转过头去,纪栀也以为他只是问了这么一句就不会再言语了,可他又突然说,
“我陪你去。”
他似是知道她会说什么,又补充道,
“我就在不远处陪着你,不会打扰到你们。”
语气没有可以再商量的余地,纪栀也就没有选择再惹恼他。
隔日,厉寒凛开车,他没有开常用的那辆迈巴赫S680,而是换成了布加迪威龙。
他的车库纪栀见过,他换了车,也并不感到奇怪。
纪栀和苏浅约在了一家高档的西式餐厅,室内装潢明亮,打着橙黄色的灯,整体偏暖色调,还有舒缓柔和的小提琴声伴奏,坐在窗户边能够俯瞰大半个A市。
看上去奢华又富有情调。
苏浅已经到了,纪栀和她坐在一桌,厉寒凛自觉地坐在离他们稍远一点的位置,但足够看清她们。
苏浅好奇道,“那厉寒凛什么意思?吃个饭也要监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