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蒙说了什么,纪栀并不在意,她的脑子里,充满着无数个疑问。
义子?
厉寒凛吗?
徐蒙是他的仇人,他们隔着灭亲的仇恨,他怎么……会认贼作父?
带着这样的疑问,纪栀侧过头,不解地望向身旁,冷硬着五官线条,始终不发一言的男人。
眼角余光观察到纪栀看了过来,厉寒凛收起对徐蒙越发不满的目光,也侧过头颅,迎向她。
纪栀没说话,但他知道她的不解,可他从一开始,就是出于无奈和逼迫,更加不能当着徐蒙的面多做解释。
半晌,他才启动抿紧的唇瓣,淡淡一句。
“是,他现在是我的义父。”
他承认,纪栀的疑问反倒更甚,不过她也只诧异了一瞬,便舒展开皱着的细眉,一片了然地敛下眼睫。
她相信他,她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奇怪,只是因为对突如其来的关系变化,感到一时的难解。
她想,他之所以这样屈身,也是有他的原因,那她,也不会多问什么,只要能和他,一起面对困难就好。
似乎是感知到纪栀的体谅,厉寒凛下压的唇角,难得地松动几分。
慕衍和谢逸浔,同样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尽管他们也是不解的,可到底还是会沉住气,默契地没有声张。
徐蒙才没管他们之间流动的气氛,微微侧过眼,对着手下的人吩咐。
“好生照看着我义子的朋友,尤其要招待好他的妻子,那也是我的儿媳。”
“要是照顾不周,那你们也不必来见我了。”
他的吩咐,得到的是那些手下齐声的“是”。
随即,很快出来一批人,要分批带走慕衍和谢逸浔以及纪栀,还好心地给她安排了一个保姆样的中年妇女。
然而,厉寒凛却冷声喝住。
“义父!”
被他称作义父的徐蒙,稍稍挑起了眉,不动声色地直视厉寒凛。
“怎么,我的好义子?”
在对于纪栀的事情上,厉寒凛没办法妥协,他更是对徐蒙的安排不放心。
她现在怀着孕,徐蒙把她安排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就无法实时知道她的安全与否。
面对徐蒙,他同样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表现出一个“好义子”的尊敬。
“也没什么,我需要知道义父您要将他们安排在哪里,而且,我的妻子腹中有我的孩子……”
话没说完,但剩下的意思,没人听不出来。
徐蒙洞察一切,仍是像没理解厉寒凛的言中深意似的,偏不如他愿。
他笑了两声后,依旧我行我素。
“放心,他们是你的妻子和朋友,我作为你的义父,怎么会不好好照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