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温礼想,真想看看他最后失败时的表情。
周肃主动向我示好,说明已经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大胆推测一把,他想勾引我,让我芳心暗许。
嗯……没太可能,我的脸都遮住了,出门的时候照过镜子,一个阴郁到沉闷的形象,外加此刻身体状态不好,刻意让自己显得更加紧张焦虑,一个没什么用,懦弱无能空焦虑的软包蛋子,这样一个形象,实在没什么值得图谋的。
不是为了搞他,那为什么会来做这个好人?
善心大发?
不可能,既然经历过其他类似于眼前诡异状况的游戏,相信人性的扭曲已经被他看得差不多,不可能因为他随口一个谎言,觉得他身世悲惨就深信,并且过来帮他。
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性了,他是一个老人,并且掌握着他所不知道的情报,要利用他,或是当试路石,或是当替死鬼。
会开枪不证明他是老人,但是伪装成一个一无所知者收敛人心,刻意来接近他对他施加援手,总是有所图谋。
带着他所熟悉的得心应手,而一个新人遇见这样的情况第一反应可不是满腹绸缪。
除非他是个神经病。
温礼阴恻恻地看着周肃,他最讨厌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的神经病了。
所以无论哪种可能,还是让他失败了好。
约莫等了两分钟,宋承磕磕绊绊地走了出来,他身上的书卷气很重,甚至穿着一身类似于中山装的衣服,灰扑扑的,他说自己是个老师,应该是真的。
温礼没有说话,他已经认了一个大哥,再出去挑头就显得不那么合适,他站在周肃身边没有吭声,月色下身形近乎隐没在黑暗中。
“我没有,咳咳咳,晚吧?”宋承小心地问,紧张得一句话都磕巴。
周肃摇摇头,“我们约好了,读秒三小时,有误差很正常。”
温礼:“……”
神经病吧,谁读秒会读三个小时的?还一致同意了?他还点背地正好跟他们踩点了!
这个世界果然还是神经病太多了。
真够拥挤的。
宋承发现周肃身后的温礼吓了一跳,而后大约觉得温礼跟他都是沉默性子,在危险可怕的陌生地方,主动跟他攀谈起来,“小伙子,你哪里人啊?”
他问得哆哆嗦嗦,看得出来只是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没话找话。
“关你屁事。”温礼说。
宋承:“……”
宋承讷讷,“啊。”
“不要闲聊,我们只等半个小时,那个女人就在门口的房间,我担心要是把她吵醒,我们就不好寻找线索了。”周肃说。
“周大哥说的对。”温礼说。
宋承看看温礼双标的变脸速度,一时无言。
并没有等上太久,几人陆陆续续地出来,八个人在一起人数上也人安心了不少。
温礼观察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在进入房间大概一个小时的时候他感受到一阵安抚人心的舒慰,如果是白天的话他可能就顺着那股安慰劲睡着了,但那个时候他备受折磨,痛苦完全把奇怪的安稳感压制,这些人应该也感受到了,熬着不睡着,一个个看过去面色难看,如丧考妣,跟在自己家祖坟蹦了三天三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