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殊被他抵着手,心中暗叹,人形抚慰器效果很不错啊,什么原理呢,他身上也没什么安抚的味道啊。
只存在着就有这么大的效果吗?
温礼闭上了眼睛,房间里只有清浅的呼吸声,温礼轻声开口,“我刚刚杀了一个人。”
“唔,是吗?”温殊应了一声。
温礼睁开眼睛,“你不生气吗?”
温殊好笑地看他,“我从来不是你的束缚。”
“那为何对我多番要求?”温礼凑近,鼻尖几乎抵在温殊的脸上。
“不想你迷失太深。”温殊垂眸,看着眼前的面孔,眼睫眨动,金色的光几乎碎落在温礼脸上。
“说明白点。”温礼说。
温殊笑着侧头,“忘记你现在脑袋瓜子不好使了。”
温礼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不要变成被情绪支配的躯壳,你可以开心,可以生气,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温殊说:“记住,你必须支配一切,没有什么能将你压在脚下。”
温礼若有所思。
“要我帮你吗?”温殊问。
“不用。”温礼摇摇头,“我这会儿已经好了。”
“嗯,在你处理事情之前,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而生气,可以吗?”温殊看着他,像是看着自己家里不懂事的小宠物,无限包容。
“药。”温礼说:“我得找医生。”
温礼垂着头,声音很轻,话说得很是艰涩,“只有药才能让我平静下来。”
我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温礼从未否认这一点,这是他第一次感到羞耻,他不想在温殊面前低头,不想让温殊过多地认识到他的……失败。
温殊不能嘲笑他,他是我的所有物,所有物是不能嘲笑我的。
“我也能让你情绪稳定吗?啊,我的天,小家伙,你在过去到底有多思念我,是把我当成你是精神支柱了吗?”温殊的语气带着一些无奈。
“日思夜想。”温礼一字一顿。
“唔。”温殊应声,猜测道:“找到我,让我杀掉你?”
“不是。”温礼摇头,“想不起来了。”
温殊在他头顶揉了揉,“新的一天,辛苦了,小温先生。”
他的身影消失,温礼抬手,在面前的空气中抓了一下,握住了一片虚无。
……
身后门打开,陈琼回头,温礼握着小瓶子冲她勾了勾手指,“来,不用拘谨。”
他变得不一样了,刚刚还是一个随时要动手的疯子,现在看着倒跟刚到这里伪装出的那副样子有点像了。
“说说吧,但事先讲清楚,我不喜欢有人算计我。”温礼靠在桌子上,姿态懒散,眼神在陈牧和陈琼间扫视,“我不要为奴的契约,当然不是我心地善良,舍不得你们遭遇这样的磨难。”
陈牧心道:“这个我知道,你这样爱看烟花的人怎么可能心地善良。”
“从你们来到这里,关于可以出去的信息,全部说出来,全部,如果被我发现隐瞒一项,你们就得死。”温礼语气轻松,友好地冲他们笑了笑。
陈琼:“……”
倒霉。
第一次审判就倒了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