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记忆的时候还能觉得新奇四处转转,现在想了起来,温礼并不想溜达,圣果园没什么意思,极乐阶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极乐阶的话,这次过去可以买点东西,记得那里挺多花样的。
新的风景有趣,人也成了风景的一部分,但人都是那些人,来来去去,样貌不同,本质也就那几种,来回杂糅,总归是相似,地方也没什么稀奇的了。
温礼戳了一会小纸人,起身开始溜达,“看,那边有两只乌鸦在吵架。”
小纸人在他手心里转脑袋,举着小珠子看。
温礼站着看了一会,继续往前走,遇到一个打扫卫生的机器卡机,又看了一会。
他不紧不慢地宛如散步,重复着路过,停下观看,累了就休息一下,拿出小饼干自己吃,完全当成了郊游。
“神!”
耳后突然传来一道喊声,一个身形狼狈的人冲了过来,温礼把小纸人装在口袋里,侧身避开,神色冷漠,“神什么神?我不是,我是神经病。”
那人面色一僵,直接扑倒在地,他浑身狼狈,衣着破烂,“神,你是来找我是不是?有人要害你,我把东西带过来了。”
他急慌慌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捧着献上。
温礼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他看着这人手里的瓶子,金色的液体轻微晃荡,温礼的眼睛眯了眯。
口袋里的小纸人在扑腾,温礼抬手拍了拍,把小纸人往里戳,面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你怎么知道我来找你呢?”
“我一直在等您。”男人仰起头,带着一抹欣喜,“自从知道您没有消亡,我一直在等您,我一直在......”
这个人脸上带着伤,初看狼狈,细细看下却有种故意的感觉。
“您当初帮我,我一直记得,有人来抢,我护着您的东西,谁都没有应过。”男人看着瘦弱,说话带着一种诡异的亲昵。
温礼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是这个,您当初给我的。”男人从怀里拿出一个造型诡异的娃娃,脖子上有一根黑色的线缠绕,“我来找您了。”
温礼:“......”
一团火直往头顶窜,这是温殊的头发。
他妈的,这是温殊的头发。
“温礼。”小纸人吭叽吭哧地从他口袋里爬出来,“咒言。”
男人惊愕地看过去,温礼把小纸人戳回去,冷昵着他,开口,“招者清幽,灭。”
黑色的发丝在男人惊愕慌乱中缠绕上他的脖子,用力勒入,男人倒下,死不瞑目。
咒言,温礼很久之前收的一个尸,用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作为诅咒,若应者有背叛之心,便会主动跑来自杀。
温礼幽幽地盯着地上的尸体看,小纸人从他口袋里爬出来,“温礼,温礼,别气。”
温礼把他提溜出来扔到地上,冷声道:“把你的东西收好,不是不想让我见,那我就不碰。”
小纸人无奈扶额,小跑着跑过去把小瓶子拖过来,“咒言,不算,杀害,他们,曾经,说过,算是,承诺,方便,不气。”
小纸人说话断断续续,拖着小瓶子回来,站在温礼脚边,仰头看他,他爬上温礼的脚面,“爱你。”
温礼冷笑一声,抖了抖脚,小纸人飘到地上,继续扑过去哄人,“没有,不让,你碰。”
温礼把瓶子拿起来,晃了晃,蹲下身,把小纸人戳地上,“你把自己血抽干了,这就是你留下的东西?”
“是,力量,凝聚。”小纸人抱住他的指尖,“爱你。”
温礼冷着脸,站起身,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温礼的口袋里钻出一抹金色,瞬间在温礼周围化为一个金色的牢笼,阻拦住他的动作。
温礼阴郁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等我。”温殊说。
温殊来得很快,但只这一会,又来了七八个人,一个个拿着温殊的头发跑过来表忠心后吊死,留下一个小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