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唔……”趴在地上的人影痛苦地用手撑着地,黑漆漆一片的地方,不知道这是哪里?她不是应该在家里大床上睡觉的吗?
浑身的钝痛提醒着她遭受过什么,穿着薄薄单衣的,在这不知哪里的鬼地方,楼羽嫣感觉到无孔不入的阴冷和寒气。
“有人吗?有人吗……”提着嗓子,楼羽嫣大声地喊着,但此处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压根没有什么其他动静。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把她弄到这里来的?楼羽嫣大开脑门地想着。应该不会是傲云山庄的吧?不不不……一想到这,楼羽嫣不停的摇着头,不敢去深思这里面的缘故。
“有人吗……唔……”楼羽嫣尖叫着,四周都是石壁,什么东西都没有,空荡荡的……让她越发提心吊胆。
不知道喊了多久,楼羽嫣歇斯底里地踢着坚硬的石壁,脸色慢慢变得青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望似乎要将她淹没在这一处旮旯地里。
一连三日,楼羽嫣没有吃过一粒米,没有喝过一口水,在暗无天日的石牢里浑浑噩噩、昏昏沉沉地趴着,生气没了一半。
到底是谁把她抓来的?楼羽嫣心中有点儿数,但心性极高的她不愿意去相信。
她要在这里被活活饿死吗?楼羽嫣很不甘心,她很想逃开这里,奈何连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固若金汤的牢笼让她感到绝望。
“哐……轰……”突然静谧之中传来一声响亮的动静,楼羽嫣艰难地睁开自己疲惫的双眼,粘腻的眼皮有些干涩,一丝明亮的光线刺入她的眼底,楼羽嫣忍不住眯起了眼。
光线中走进来一个人,楼羽嫣迎着日光,看不清对方的容颜,但瞧出这来人是一个女子。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把本小姐抓来意欲为何?你这是犯事的……”楼羽嫣多日未进食,声音有气无力,嘶哑的声音摩擦过干巴巴的喉咙,好像残旧风箱发出的金属声,难听极了。
“嚓嚓嚓……”随着一阵步伐靠近的声音,楼羽嫣只闻对方轻笑着说:“楼羽嫣,你也有今天!呵呵呵……”
清灵悦耳的低笑声在石壁间回荡,楼羽嫣猛然抬头狠狠地瞪视着来人,不顾姿态地破口大骂:“黎幺儿,你这贱女人!你把本小姐抓到这里来干什么……”
楼羽嫣气愤的话宛若拳头打在棉花团上毫无杀伤力,黎幺儿嘴角微扬,淡淡地笑:“看来,还挺有力气的嘛。还能骂人不是么?”
“黎幺儿,你赶紧把我放出去,得罪楼家,可不是你能消受得起的!”在地上软弱无力地喘息着,把这一番话说完,楼羽嫣已经累得不行。
黎幺儿冷眼看着一身狼狈、不复优雅的女人,轻描淡写地问:“楼羽嫣,既然我敢把你抓来,你觉得,还能从这里爬出去吗?”
“黎幺儿,你什么意思?你要杀人吗?你敢……”
“呵……杀人嘛……有什么不敢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过来吗?嗯?”黎幺儿走到楼羽嫣的身边,伸出右脚,狠狠地踩上她的手。
“啊……”楼羽嫣脸色惨白发青,另一只手想要拍打黎幺儿的脚。
“唰……”一声破空的尖锐声,楼羽嫣霎时又悲惨地大叫起来。
黎幺儿轻轻地抚摸着手中夜幽藤,平静的声音继续问道:“楼羽嫣,把解药交出来,不然……这里就是你的墓地。”
冷厉的威胁在楼羽嫣的耳边如同鬼魅缠身一样响起,被夜幽藤抽中背部的人动了动。
楼羽嫣缓缓抬起自己的脸,紧紧盯着黎幺儿,良久,“哈哈哈哈……”突然大笑开来。
楼羽嫣笑得有些张扬,这在黎幺儿眼里十分碍眼,手劲一使,夜幽藤又重重地挥向对方。
楼羽嫣踉跄着身子闪躲,但有灵性的夜幽藤又怎么会落空呢?寻着楼羽嫣避开的方向,“啪……”又一记重重抽击。
“黎幺儿,你这该死的东西,你不过是个卑贱的乡下人,竟敢打我……”
“楼羽嫣,识相的,就乖乖把解药交出来,本小姐的耐性十分有限,听不得母猪哀嚎的声音。”黎幺儿手中夜幽藤轻快地在空中绕了一个圈,又回到她的身边。
楼羽嫣痛得龇牙咧嘴,脏兮兮的单衣被藤鞭抽裂了口子,上面沁着鲜红的血渍,只要一动,一种撕裂的疼痛就遍及全身。
楼羽嫣扯了扯嘴角,面孔有一丝僵硬:“黎幺儿,你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把我抓过来施以私刑,还问些奇奇怪怪的话,你到底是何居心?”
黎幺儿“啧”一声轻叹,看来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呢?自以为天衣无缝、有恃无恐是吗?
“楼羽嫣,你再装?既然敢把你弄到这里来,我就敢把你弄死,你可以继续嘴硬。不说?没关系,那你就去死吧。幻情花而已,只要你死了,那药一定会自动解掉的。”凉嗖嗖的话在阴暗的石牢里响起,声音有些飘忽,好像索命的幽魂黏上楼羽嫣一样。
她居然知道那是幻情花?!楼羽嫣感到心惊,给她东西的人不是说无人能察吗?
眼下黎幺儿是想要她的命,来破解赫连君凌身上的结?不……不不……楼羽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角余光瞅着石牢出口的方向,积攒着周身之力,使劲朝那边跑去。
“嗯?”楼羽嫣的眼瞳慢慢睁大,看着外面缓缓踱步过来的男人,一身尊贵不凡的威仪和气度,昂藏的身材如神祇一样让人惊叹臣服,尤其是那张俊美英气的脸……
“赫连庄主……”楼羽嫣视之如救命稻草般扑了过去,心里想着:黎幺儿知道幻情花又怎样,太蠢了。现在赫连君凌见到了她,那就是她翻身之时了。
“砰……”还没有接触到人,楼羽嫣的身体犹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暴戾的力量一把甩到了石壁上,发出重物落地的声响,“咳……”鲜血淋漓。
不可能!不可能……楼羽嫣瞠目欲裂地盯着赫连君凌,不敢置信地看见男人正用冷漠无情的目光俯视着自己,好像她的存在是世上最肮脏的蝼蚁一样!
这怎么可能?楼羽嫣不相信!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水,跪爬着挪动身体,昂着头说道:“君凌,我是嫣儿啊。我是你的嫣儿啊,你不记得我了?你打得人家好痛!君凌……”
娇媚的声音柔软无比地唤着,好像多么缠绵悱恻一样,黎幺儿狠狠地皱了皱眉,“嗤……”嘲笑出声。
“兔儿,人家好痛哟……”黎幺儿娇滴滴地学着某人的声音叫道,“呸呸呸……真忒么恶心死我了。”楼羽嫣说的话,让她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恨不得猛的戳两戳手臂,真受不了!
“幺儿,哪里痛,我吹吹。”赫连君凌矫健的步伐一闪便到了黎幺儿身边,强劲的手臂将人搂在怀里,薄唇抵着身前人儿的脑袋,轻轻的亲着她的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