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君凌墨瞳含笑地看着黎幺儿,没有理会众人如同实质般的不悦气息,十分坦然:“你们要找的人是仇无忧的话,本庄主对这个要求可以当做没听见。既然云清帮不上忙的话,诸位另请高明吧……不送!”
“哗……”个个气势不减的江湖中人顿时想要发作,眼神复杂地看着赫连君凌。
秦诗柔的脸色可以用青灰来形容,厅内的江湖中人是她带来的,赫连君凌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也让她丢尽了颜面。
只是帮忙传话一声,这点小面子都不愿给秦家。是因为他身边那个女人的缘故吗因为她说人情债难还!
秦诗柔心思幽暗如丝,投向黎幺儿身上的视线愈加意味深长。
“都说傲云山庄跟官府的关系密切,想来人家也不会在意我们这些江湖草莽,看不上咱们的交情!”有人言语酸气地嘀咕道。说是嘀咕,那声音其实不小,起码在座的人都听到了。
呵!这是说她家男人耍大牌呗。黎幺儿水眸盈盈地看着赫连君凌,无声地说:呐呐!有人要说你冷血见死不救了!
秦诗柔知道赫连君凌说一不二,已经明言拒绝的事情再难回转,这让她心里难受极了。
再看着黎幺儿那慵懒看戏的模样,一赌气憋在心头,就差不顾仪态愤然离去了。
“赫连庄主,这件事是诗柔鲁莽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告辞了。”再呆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赫连君凌对秦家无所求,她这次直接带人过来反而落了不好的印象。
看着秦诗柔“情意绵绵”地看着自家男人,黎幺儿顿时起了好心,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其实你们还有其他门道可以寻的啊!我听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寒天阁,什么生意都接,只要出得起价钱,找个人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小意思吧?”
“寒天阁?!”在场的江湖人士脸色不一,惊讶于听到从黎幺儿嘴里如此淡然地说出此话。
“对啊,就是你们说的杀手阁嘛。你们这里那么多人,一人出些银子,寻找邪医的下落不就结了?又何必欠人情债呢,是吧?”黎幺儿十分善良地给他们分析着。
云惊想要捂嘴闷笑,但为了不破坏这微妙的气氛,他苦苦忍住了。
让这帮江湖人士出钱,那还不如让他们低头去求人呢!杀手阁的要价,可是漫天开价。
这些人,连仇无忧的出场费都给不起,更别提出钱给杀手阁找人了。只是,若仇无忧对那怪病真的很感兴趣,就另当别论了。
邪医嘛!高兴时救人,不高兴时,杀个人也是顺手之事。
秦诗柔面皮下的心已经掀起了怒意,对黎幺儿这样的提议只觉被狠狠羞辱了,有点愤红的媚脸含着万种风情:“姑娘当救人是儿戏吗?杀手阁那是什么地方?要让坦荡荡的江湖英雄为杀手阁卖命吗?”
哈?为杀手阁卖命?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这姓秦的话里之意绵里藏针啊,想要挑事生非是吗?
赫连君凌那容得别人指责自家宝贝儿,秦诗柔已经犯他的禁忌,这让他很不悦。
不悦的后果就是……“扫地”出门。
当秦诗柔和一众江湖中人被赶出傲云山庄之时,大家的脸色都黑得“像一坨翔”。
“秦姑娘……你不是说可以让赫连庄主告诉我们仇无忧的下落吗?现在怎么办?”
“没想到大宇国第一富商傲云山庄的人这么冷漠无情,还给人低声下气地好话,简直丢尽老子的脸。”
“帮里兄弟性命忧天,没有邪医出手,他们只能等死了吗?秦姑娘,你家二伯父不是在宫里当御医吗?能否……”
秦诗柔知道自己触了赫连君凌的逆鳞,心头一紧一缩的,已是难受至极。耳边一个两个大嗓门“嗡嗡嗡”作响,更是令她有点儿烦躁。
“此事回去再议。”秦诗柔朝他们安抚道,带着自己的侍从和江湖人士迅速离开。
乱七八糟的人走后,景闰年咋呼咋呼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江湖人,他们的名号响不响亮,厉不厉害?”
景少爷会如此激动其实怪不得他,谁叫家里有个喜欢说江湖故事的老娘呢。
景闰年就是在他老爹的棍棒和老娘的故事下慢慢长大的,自小有股仰慕英雄的情结,内心里很是向往拿着一把剑行走江湖的日子。
“师父,你跟邪医很熟?”景闰年是听过这号人物事迹的,架不住人家太出名了!
云蛰看着景闰年做出犯蠢的表情,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提溜起某人的后衣领:“主子的事,你问那么多作何?”
“你松手,不问就不问,提什么人?”景闰年狠狠地瞪着云蛰,这么多人之中,最讨厌的就是他了。
长着一张鬼畜的脸,一看到这人就头皮发麻,景闰年自认武力低下,但不代表云蛰能仗势欺人啊!
主位上,赫连君凌迎上黎幺儿好奇的视线,缓缓地说:“仇无忧现在的下落我也不知,他好像在躲人,如果他不主动联系,谁也找不到他……”
顿了顿,赫连君凌凑到黎幺儿的耳边小声低语一句:“………”
呵呵呵……还真是个有个性的人,莫名的,黎幺儿兴起了想要认识这号人物的心思。
景闰年看着两人说悄悄话,满心的好奇,对云蛰用暗器摩挲着他的脖子这事也忽略不计了。
反正这人不会真的伤了他!景闰年心大地想。福子看得毛骨悚然,只叹:少爷你就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