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1.星尹十一(1 / 2)鬼引首页

“薛尹,你的眼睛”温玺继续搀着薛尹,看到她左眼充血得厉害,很是担心。

薛尹撇开他,到帐篷里给方星暸扎了一针,也给自己注射了一些生理盐水。

“你们怎么样?是不是有人找过来了?”她处理好方星暸和自己,从帐篷里走出来。

“嗯,是那个老太太,他们还把齐玉麟和孙亦恬抓走了。”温玺苦着脸说。

小八正站在她和陶昕的帐篷前,冷冷的盯着薛尹。薛尹没说话,走到小八跟前,抓起她的手给她号脉。

“不需要你假惺惺,如果别人要对付我们,我们早就死一百次了。”小八甩开她的手:“你只会担心姓方的。我们的死活,你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老太婆给你们拔了蛊,你们也会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恶病缠身,这里蛊毒的后遗症。我这里有些蛊药,可以帮你们减轻一些痛苦,但半个月的病痛还是少不了的。”薛尹没有多作解释,递给她一包蛊药:“不过,不用担心,腹泻之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小八挥手将蛊药打到地上:“我们被万蛊钻心的时候你在哪里?如果你救不了陶昕,不能帮我们从根本上解决这些痛苦,我们也没有必要再跟着你浪费时间了。”

“小八,别这样,我们这么多人中蛊,薛尹只有一个人,她也分不了身照顾到我们所有人啊。”陶昕从帐篷里钻出来,为薛尹说话。

“当初是她叫我们来的,我信她可以把你从这些疼痛里解救出来。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我们蛊毒发作的时候,她在哪里?我已经不相信她了,现在我们的蛊毒都解了,就不需要再跟着她了。”小八把陶昕拉起来:“我们走吧。”

“你们是肖人,老太婆给你们下蛊就为了很好的控制你们。你不觉得,她给你们下蛊,又给你们解蛊,很蹊跷吗?”薛尹并不拦她们。

“如果还有下次,那我就自己去求她。只要她不对陶昕再做什么,就算要我做这个你们口中的肖人,我也无所谓。”小八拉着陶昕,帐篷也不要了,头也没回。

“小八姐姐,这是荒山野岭的,你们知道回去的路吗?”董艺探了个脑袋听她们说话,见小八和陶昕要脱队,有些不舍。

“刚刚已经观察过了,这树林里土质松软。那些人是开车来的,留下了车轮印。”小八拖着陶昕一头钻进树林里:“我们在大学念的书,可不是白学的”

“喂,你说点什么吗?真的,让她们就,就这样走了吗?”老柴见她们走了,心里了戚戚,自己跟这件事情也无关,莫名的卷了进来,也是满心的不自在。

薛尹没答他,走到温玺跟前,将他领子往下一拉:“你也伤得不起,我先给你上药吧。”

温玺被雇佣兵荡着绳索从半空中飞了一脚,直接踹到了水里,胸口上一只硕大的红色鞋印历历在目,喘气还带着满口的血腥味。这也被薛尹扒了领子,唰的一下脸就红了,乖乖的跟着薛尹去上药。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老柴没受伤,平日里尽爱吹牛的性子也被现在的变故吓缩了胆,在帐篷外头有些焦燥:“小八和陶昕真的就这样走了?还有齐玉麟和孙亦恬怎么办?那我呢?我不想跟你们一块了,她们是肖人,我又不是,对吧?我跟整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对吧?”

“我更担心小八姐姐和陶昕姐姐,让她们两个人回去,真的没有问题吗?如果再遇到那些坏人怎么办?”董艺目光瞅着树林深处,早就已经看不见小八那两个人了。

“如果那些人有必要对付她们的话,就不会只是带走孙亦恬和齐玉麟了她们不会有事的。”薛尹招呼董艺过去,怜惜的拨弄着她的发:“让你也跟着受苦了,等会儿我去采些草药,给你好好清一内的残留蛊毒。晚上,我们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回营地。”

“嗯,薛尹姐姐你的眼睛没事吧?”董艺听许话的点头,又担心她的眼睛“还有玉麟姐姐和恬姐姐怎么办?”

“回营再想办法。”薛尹闭上左眼,她感觉到自己左边脑袋有些隐隐作痛,眼睛胀痛得厉害。她知道,这是自己给村民下的那只蜈蚣蛊的反噬起了作用。

三天后,他们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台湾回到了营地。这一趟没有能够让她们获得洗炼仪式的线索,还让原本应该与洗练无关的齐玉麟和孙亦恬被带走了。

薛尹在这件事情之后变得越发的冷漠起来,极少说话,常常把自己关起来去研究姥姥留下的手记。可惜,手记里只是单纯的用七虫七草,梦幻湖的水,七星山的祭祀坛能解除连环蛊,别的什么也没有记录。

“为什么七虫七草,只画祝馀草和留下了水韭?为什么老太婆既要下蛊,又要解蛊?难道,是真的怕我们通过姥姥的手记解了蛊,给黑衣一个难堪?”薛尹坐在屋子里喃喃自语,桌上的台灯发出晕黄的灯光。

她又把手记从头到尾翻了一回,前半部分是姥姥对一些特别的蛊毒的见地。关于,连环蛊的解法,寥寥数语,加上一副简笔画而已。再往后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了。她还仔细看了几回手记的接缝处有没有被撕过的痕迹,显然什么也没有。

手记到这就断了,除了提到解连环蛊要用到七虫七草、梦幻湖水,七星山祭坛外也没的提到任何细致的东西,就连七虫七草分别指的是哪七虫哪七草都没有记录。薛尹便在想,后头应该还有更详细的记述,但姥姥还没有来得及写进去,这应该跟姥姥的突然失踪有关系。

第二天,薛尹去了舅舅家,拿了姥姥的照片,问温玺:“当时,让你来找我的,是不是她?”

“嗯,是她,是她。”温玺看了她姥姥的照片,猛点头。

“你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的她?”薛尹问。

“在时代广场,她突然走到我的跟前,摸一把我的手和我的额头。然后,塞给我一张字条,说让我到字条上的地址找你,就能救我想救的人。”温玺站在他哥哥的站前,他哥哥靠在床头上闭目养脸,脸色苍白。

“她没有再说别的了吗?”薛尹听她这样说,有点疑惑,她知道姥姥给温玺摸了骨,但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摸温玺的。

温玺摇头:“她给了我字条之后,就行色匆匆的走了。”

薛尹摸不透她姥姥的用意,寻思了半天,“在台湾,我们只有一处地方没有到过,也许会有什么线索。”

“你是说梦幻湖?”温玺一点就通。

薛尹没有说透,当晚连夜只身再次前往了梦幻湖

这是一幢明清风格的古老宅子,陷落在清晨未亮的浓雾里,透着一股诡异阴森的气息。

孙亦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一张古老的太师椅上,双手被古老的刑具锁在太师椅的两只扶手上,双脚也被套在铁链里头。她红肿了半边脸,是被雇佣兵擂的那一拳的效果,肿得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她环顾了四周,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间古老的刑房屋子里挂满了各种脏兮兮的刑具,刑具上是干透的血透,空气里散发着恶心的腥臭味。

她没有看到齐玉麟,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屋子里很安静,角落里有间偏房,掩着门,透着一丝晕黄的灯光,里头有絮絮的人声,但她听不清这声音在讲着什么。

“有人吗?”她无力的往太师椅上靠去,发现自己说话都很费劲,喉咙也因为发声而撕扯得有些发痛,她干涸的很渴望一杯清水。

可是,没有人回应她,屋子里的安静越发趁得偏房里的声音清晰起来。那声音絮絮叨叨,带着特有的节奏,听来像平时薛尹嘴里念的咒语,但似乎有些许的不同。孙亦恬听着,莫名觉得叫人犯困,她的眼皮沉重非常,这声音透着一种迷惑人的感觉。

在她几乎又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进了一票人。这群人,正是把她和齐玉麟抓来的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齐玉麟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这时屋子里的声音也停了,孙亦恬也猛的一下来了精神。

“轮到她了。”老太婆示意一个雇佣兵给孙亦恬的双眼蒙上黑布条。

然后,拿出一个瓷瓶,雇佣兵大手捏起孙亦恬的下巴,老太婆便把瓶子里的液体灌进了她的嘴里。

“咳咳你们干什么?”孙亦恬被呛得直咳嗽,可惜受制于人,也没办法挣脱。

这一瓶液体带着一股着腥臭的黏液,从她喉头滑过,似乎还带着虫子蠕动的感觉。她被这腥臭呛得不停干呕。接着,手脚上的锁具被打开了,她被人拎了起来,带进偏房里。

偏房门打开的那一刻,齐玉麟从里面从容的走了出来。她看着孙亦恬被蒙着眼睛架到偏房里去,莫名的偏了偏头,一脸的纯真,似乎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也不甚在意,什么都没说,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

孙亦恬看不到她,蒙住眼后的世界陷在一片黑暗里。当她被丢进偏房后,沉重的铁门咿呀的摩擦着地面,带着一声巨响将她关进了更浓烈的黑暗里

“唉哟,醒啦醒啦。”一个妇女的声音。

“薛尹说她几时醒,就几时醒啦,错不了的。”另外一个男人夸奖的声音。

方星暸睁开眼时候,一个约摸五十岁上下的女人,举着一杯水映入她的眼帘。这个女人是石劲云的母亲梅姨,方星暸正睡在她家里。

“梅姨?”方星暸坐起来,就着她递过来的水,一口喝光了。她才看见另外一个站在旁边的是一副眼镜,斯文模样的邵儒轩。

“我们怎么回来了?薛尹呢?”方星暸突然好像自己置身地方不对。

“阿云说你们出任务去了,你回来的时候昏迷不醒,全身都是伤的他就让你到家里来休养了。你们是出什么任务去了?怎么弄得这么惨?”梅姨怜惜的看着她。

方星暸的记忆还停留在她和薛尹在溶洞里大战马陆和蛊尸,最后放火烧了整个洞穴。后来,就没有记忆了,她是怎么从洞穴里出来,怎么回到营地的,她一概不知。

“我睡了多久?薛尹怎么样了?”方星暸更担心的是薛尹。

“几天前你们被人从台湾接回来。你就一直睡着,薛尹嘛”邵儒轩被薛尹叮嘱了如果方星暸醒了不要告诉她自己又去了梦幻湖,要她好好休养,所以吱吱唔唔。

“薛尹是不是出事了??”方星暸见他不肯说,激动的冲下床去,揪住他的衣领,脸色白得吓人。

“没有,没有,她送你回来的。”梅姨把她拖回床上:“你们一起回来的,她没什么事。”

邵儒轩尴尬的,说:“她说你醒了之后还有很多苦要吃,她要出别的任务,你肯定帮不上她,让你先养好身体。”

方星暸狠狠瞪着他,思考他说的话,正想着肚子咕噜咕噜一直大响。她急忙冲下床,跑进厕所里,不一会儿整个屋子都是臭得熏天的味道。

“薛尹说她这个苦头,肯定要吃半个月”邵儒轩哭笑不得的说。

梅姨也苦笑:“你说,回头我要不要把房子重新装修一遍?她这是吃了什么,生化武器都不比不过吧。”

两个人面面相觑,死死的捂住口鼻,一步一趋的退到后院去。

石劲云负责把温玺两兄弟送回家,又回了部队在接到方星暸醒来后的消息,急急忙忙的部队赶了回来。

在方星暸面前,他端茶送水,鞍前马后,殷勤得跟只小蜜蜂似的“嘿嘿,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让我妈给你做?现在螃蟹正长瞟,给你捞几只补补?”

方星暸站在阳台里呼吸新鲜空气对他的热情一如既往的无奈:“我这儿可是吃了无数的虫子呢。暂时不想开荤。”

她醒了之后,上吐下泄好几天,人虚到嘴里没味,对吃的完全没来兴致,说到荤腥也能打哆嗦,就更没有什么兴趣了。

“那不行,你看你出一趟任务,都瘦了”石劲云看着她的胳膊小了一圈,不由的伸手过去“晚上,我一定让妈给你炖只鸡,你一定得多喝点。”

方星暸缩了缩身子,往旁边躲:“你也说我是出任务,既然是出任务,再苦再难也得承受,这就是咱们当兵的,是吧?”

“那倒是。”石劲云看着她,他一向心疼她,舍不得她受一点点委屈和伤害:“星暸,要不你跟最近这批老兵一起退伍吧?”

方星暸一怔,实在没想过他会说这样的话:“为什么?是因为我这次任务没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