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手把卢修斯丢在地上,盘腿而坐,丝毫不去理睬他虚伪的哼唧声,一门心思地吸收凝聚而来的天地灵气。
这是天道对于渡劫成功的修士的馈赠,机会难得。这些灵气浓郁充盈,几乎凝成雾气,灵气之浓郁,比那些传说中的洞天福地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灵气维持不了多久,要是不吸收,很快就会散开去。
我运转口诀心法,丹田里顿时仿佛开启了一个漩涡,周围的灵气受到牵引,纷纷透过皮肤朝着丹田涌去。
晋升筑基期以后,便是连吸收灵气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大约十分钟以后,四周汇聚而来的灵气逐渐减少,二十分钟以后,周遭的灵气已经与平常无异,我站起身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灵力充沛。
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发现外套已经在天雷之下毁得七七八八了,好在我里面尚套了几件衣服,避免了裸奔的命运。
我将外套脱了,又用凝水之术招来了一股清流,洗了把脸。
如今这些小法术用起来顺手多了,几乎心随意动,意动而法成。
我洗了脸,又脱了外套,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手机,拍了一张自拍发在朋友圈里,感觉自己又白嫩了。
刷新的时候我看到季川发了条朋友圈:
季川:这是有人在渡劫吗?配图
图是一张乌云压顶,电蛇翻滚的照片,估摸着是刚才打雷的动静大了些,被他拍下来的。
不过几秒的时间,就有人发消息进来,是我悬圃的导师。
酒糟老头:神光内敛,灵气充盈,筑基了?
我忙不迭的回消息过去:这都被你看出来啦!老师真是厉害!
老头子是炼丹师,不过炼丹一途里也有不同的专攻方向,他是主攻灵植种植的,就有点像是外头的农学教授,只不过种的东西比较高级,和外面的苹果李子不同。
悬圃学院里有几棵上古遗留下来的血脉不纯的蟠桃树,就是由老头子在保护种植。
我虽然是剑修,但是因为农学这种专业比较好找工作,包分配,就选了他做导师。
老头子自己实力一般,也就筑基中期,但是养了一株很厉害的筑基期的灵植。这只灵植脾气大,还爱闹腾,他那一届带的弟子里面,也只有我仗着自己是剑修,敢冲上去和它扛几下。
扛就扛了呗,这灵植还爱打小报告,后来我都不乐意和它玩了,它又死皮赖脸的粘过来。
正想着,我老师又发了一条消息进来。
酒糟老头:我只是怀疑,小八对着你的照片一顿手舞足蹈,估计错不了。
对了,小八就是老头子的灵植,不过前几年还叫小七,这灵植每到一定的生长阶段就会多出来一朵花,估计这两年没少吃灵丹,又开了新的花了。估计过几年就变成小九了,后面还会小十、小十一、小十二这么一路下去
我:恭喜恭喜,小七晋级成小八了。
酒糟老头:还成,它说等你回来再打一架,估计能打平手了。
我心里呵呵了两声,我如今晋升筑基,又有灵剑在手,非打得你哭爹喊娘,开出个十朵二十朵花来。
酒糟老头:我听说你现在在唐诺思科学院那边做古代炼气术概论的老师,过年的时候回国一趟,去道门做个登记,筑基修士都要登记在案的。
我发了个的表情回去。
酒糟老头:登记了以后就是正儿八经的筑基修士了,不是野路子,工资也会涨的,自己上心点。
我:好的好的,一定一定,绝对不会忘记的!
这筑基了不光能提升修为,增长寿元,还能涨工资,真是美滋滋
我把手机塞回去,这才转头去看卢修斯。
按理说他不是修士,虽然是受到了我的劫雷波及,但也是实打实挨了最后三下,我本来以为他怎么得也该在床上躺上个三五天,没想到他这时候已经好了一大半,居然能自己站起来。
除了整个人看上去卖相不太好。
他的外套黑乎乎的焦了一片,裤子也惨不忍睹。皮带扣因为是金属制的,已经不知道崩到哪里去了,皮带压根系不上,只能任由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乍一看好像被人过一般。
“你感觉怎么样?”
“还活着。”他靠在一棵大树下,病恹恹地说道,说完还努力给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让我探查一下你的身体吧。”我说着就要去抓他的手腕。
“不了,”他缩了一下,把手背到后面,“我不是很习惯,感觉你们的气进去,凉凉的。”
他指的应该就是修士的灵气。
“好吧,你真的没事吗?”我见他拒绝,也没有勉强,但是刚才指尖触到他手的时候,那种冰冰凉凉的感觉,还是让我小小地吃惊了一下。
那种感觉,就像是刚从冬眠中苏醒的毒蛇,身体里还带着经冬的凉意,这种凉意里透着危险的气息,下一秒它就要转身咬你一口,将积攒了一个冬天的毒液都注射进你的身体里。
我不动神色地收回手。
“能走么?”我问。
“嗯”卢修斯一副为难的样子,“可能可以吧?”
他说着扶着树干朝前跨了两步,没想到脚下一软,就要倒下去。
我眼疾手快把他捞住,他趴在我肩膀上小声抽泣:“哦不,云,我觉得我的腿好麻,一点都用不上力气。我想我想你需要把我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