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们都吓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倒坐在地上。月上楼的名号,十里八乡有谁没听过,有谁不晓得,这里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消金窟,但凡进来了就再别想活着出去。能离开这的女子,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被人抬着出去,最后扔入乱葬岗。
都是些未经世事的小丫头,被老鸨这要吆喝上一声,瞬间胆子都吓破了。
祁怀姜三人跟柱子一般突兀,竖在人堆里头,极为扎眼。
宁知蹲在地上,她微微抬手,拉扯了几下祁怀姜的衣袖,想轻声提醒她们一同蹲下。月上楼对不听话的姑娘,从来心狠手辣,喊打喊骂,再是不听话,都能被他们打服为止。
赵妈妈气得嘴都歪了,问道倒地的小厮,是哪个踹了他。
小厮浑身湿湿哒哒,水盆里的水都翻到了他身上,小厮活像只被水淋透的野猫,方才狐假虎威的嚣张气馅早已烟消云散,他哆哆嗦嗦伸出手指,指向祁傲。
后院灯火高照,祁傲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光艳逼人。美人一身红衣如血,丹唇外朗,玫姿艳逸。
纵是阅人无数的赵妈妈也看呆了,不单是红衣女惊呆她,那后头站得两个女子也是不经相同的美人,一个秋水伊人,般般入画。一个巧目倩兮,风流蕴藉。
这三个妞儿真是魅冷柔,实在各有千秋,带劲儿得狠啊。
赵妈妈暗道这群狗东西是从哪里绑来这样的货色,早点不拿出来,就这姿色,保管能让自己发个登天。
赵妈妈笑得眼睛都快没了,性子倔,脾气辣,不听话都没关系。月上楼有的是办法调教人听话。赵妈妈眉开眼笑,在三人身边打转,真是越看越发喜上心头。
赵妈妈身旁的青年一脸玩味,苍白的手指摸了摸自己下巴,十分猥琐的气质就差扑到祁傲脸上。自己也算是阅人无数,这样的美人自己却是从来没有见过。
那几乎是美得整人都是泛着光,世间一切稀世珍宝都比不上她得一根头发丝。此番美色当前,让他这等各中老手都不免心动。
“赵妈妈等等,这个红衣小娘子先留给我。”可不能先便宜了别人,这样的美人该让他带回去藏入府中,独属于他一个人。
赵妈妈一脸贼笑,连连点头道好。
被人如此调笑唏嘘,两只金乌护主心切,祁傲手上的镯子隐隐闪动,它们迫切想从镯内出来,一把火烧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族,将这群玩意烧得不剩一丝灰渣。
祁怀姜的衣袖还在宁知手中拽着,祁怀姜冷声对她问道:“这是青楼?”
宁知垂着的脑袋上下摇动,点了点头示意肯定。
祁怀姜觉得自己衣袖,一直在被往下用力拽着,这时不时下拽的力量,拖得她有些不悦:“你起来。”
明明怕的已然站不住,宁知仍不自觉遵从了她的话,那话语好像是有着魔力,自己无法抗拒,她颤颤巍巍用手掌撑住双腿站了起来,并躲在了祁怀姜的身后。
“小美人,你有问题来问我啊。”男子抛出一个眉眼,眼神从祁傲身上挪开,又审视起了祁怀姜,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色字头上一把刀,作天作地亦作死,他满口流油,只恨不得一口吞了这几个美人。男子伸出了猪蹄,想要撩上美人秀发,放在鼻尖好好闻上一闻,不知道小美人的香气是什么样的,真是让人急不可待,心头发痒。
那只手越靠越近,直要碰到祁怀姜的头发。
祁怀姜视线随着那只手移动,她在内心权衡掂量,是该剁了这只手,还是拦腰斩了这个人?
祁傲在想,自己是该烧了这个人,还是烧死这群人?
祁落在想,会是怀姜先出招,还是祁傲先动手?
男子的猪蹄终归没能碰上祁怀姜,尚有分寸之距停下了。但阻止他行动的,并非冷若冰霜的若水主,也非暴躁非常的炎火主。
而是另外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拽住了那只差点成灰的爪子,将其定在了祁怀姜面前,使其不能再往前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