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乐祥辉后面补充追加的一句大大的取悦了林邀。
她满意地勾着唇,笑得张扬而放肆。
乐祥辉看着女孩,脸上同样笑意盈盈。
很不可思议,这个女孩时常会给他原本干涸而幽暗的灵魂注入阳光与雨露。
一瞬间,他仿佛想通了很多事,心情豁然开朗。
他或许霉运缠身,但并不是无方可解,说不定在这国就能寻到代替血玉的方法。
乐光熙和傅安容,他暂时不会去想这两人的事了。
如果他们能回来,他会和他们对簿公堂,如果他们从此从他的世界消失,他就选择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从他被从河里救上来的那一刻起,他就该和这两个人道别了。
以前的乐祥辉已经死在了冰冷的喀塔河里,现在,他应该做一个崭新的自己了,不是为了谁而活,而是为了自己而活。
林邀见男人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不是那种淡淡的笑,而是发自内心深处喜悦的笑容。
他原本就长得好看,此时脸上洋溢出的笑容更是有些诱人至深。
林邀有些不敢和他对视,将视线微微垂了几分:“你好像想通了?”
“嗯,”男人点点头,之前的阴郁一扫而空,“失去的已经无法追回,船到桥头自然直,困难无处不在,只是看我们怎么样去面对。”
乐祥辉低头看了看病床桌上的糖醋里脊,没想到一块酸酸甜甜的开胃菜,竟然能让他如此豁然开朗,他明白这全都是林邀这个人的功劳。
头一次见乐祥辉如此开朗,林邀也是甚感欣慰,她相信只要乐祥辉一直保持这个心态,许多事都可以迎刃而解。
“那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先养好伤,你的签证停留期是多久,能保证待到伤口恢复吗?”
“我的停留期是90天,我是10月18号入的境。”
90天绰绰有余,除了能养好伤,说不能还能趁此机会找到乐光熙和傅安容的下落。
林邀看了下手机上的日期,今天是11月5日,距她从河里救起乐祥辉已过去半个月。
她有把在覃泽镇有出现乐祥辉妻儿的事告知了麦卡龙警长,但警方那面依旧把案情进展捂得严严实实,不肯透露丝毫。
见乐祥辉把糖醋里脊吃的一块不剩,林邀很是高兴地收拾好饭盒。
吃光盘中的食物就是对厨艺最大的赞美,这还是林邀头一次给别人做吃的,心里难免有些小雀跃。
“勒先生,我可是不会轻易下厨的,你应该感到很荣幸。”
看着女孩得瑟的小表情,乐祥辉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能不能不要叫我勒先生?”
虽然知道林邀是在打趣他,并没有恶意,但老祖宗留下的姓氏,他不想在他这里产生误传。
那是他现在除了这一身骨血外,唯一跟乐家有关联的东西了。
林邀撇了撇嘴,她觉得称乐祥辉为乐先生有些太过客气严肃,直呼全名又觉得生疏,因此叫勒先生比较诙谐,对话起来也不用太过客套。
她想了想,空灵的眸子有些使坏地在眼眶里打着转:“那就叫你阿翔?”
“阿祥?”
听到这个称呼的乐祥辉,整个人有些怔楞。
记忆里只有一个人曾这么唤过他,是他的大哥乐天耀。
奶奶从来没叫过他的名字,父亲和爷爷叫他祥辉,母亲则唤他小辉,只有大哥叫他阿祥。
大哥说,他是他的祥瑞。
可是,他却救不了大哥。
见男人脸色不似之前明快,林邀以为乐祥辉生气了。
啧,真小气,不就是拿名字开点小玩笑吗,不接受说一声就行了,甩什么脸色啊。
“不行吗?那我以后叫你全名?”
林邀小心翼翼地征询,她自己常年潇洒惯了,对称呼这些只要没有侮辱性质,她都不会在意。
知道乐祥辉是出生在家教森严的豪门世家,估计对称呼这方面有着严格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