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眉庄猜得不错,她刚出翊坤宫的大门,后宫众人便都知道了。
安陵容听了这消息,一开始还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上一世被华妃当成歌姬取乐的可是原主。
那时候年大将军刚平定了西北,战功赫赫,皇上待他很是亲厚,加官敬爵,金银珠宝,赏赐不断。
还在朝堂之上亲口说年羹尧是自己的恩人。
一时间年家炙手可热,文武百官更是争相巴结。
后宫里,华妃也是一枝独秀,就连皇后和圣宠不断的甄嬛都要避其锋芒。
原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被华妃喊去了翊坤宫,让原主唱曲给她和皇上听。
索幸当时有甄嬛相伴,甄嬛心思灵巧,以一首《鹊桥仙》巧妙的化解了危机,还勾起了皇上对甄嬛的怜惜。
原主这才得以脱身。
只是华妃当日敢将原主当做歌姬取乐,也是因为原主家世低微,到底不敢如此轻贱其他妃嫔。
如今华妃倒是敢让沈眉庄替她抚琴了?
云芳也觉得奇怪,迟疑的道“华妃从前虽说有些跋扈,倒也不曾如此糟践过嫔妃,今日倒是有些不同寻常了!”
安陵容笑了笑,道“有什么可奇怪的,沈贵人这些日子一直霸占着皇上不放,华妃本就生气,再加上沈贵人性子软,遇事又一向忍让,华妃可不就无所顾忌了?”
“更何况,前些日子华妃不是还得了皇上赏的一匣子东珠么?”
非中宫不能用的东珠,皇上独独赏给了华妃,依照华妃那张扬肆意的性子,可不就更加肆无忌惮么?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受了这样的羞辱,也不知道沈眉庄那清高的性子能不能承受的住?
而另一边,皇后得知了翊坤宫发生的事情,心中也在暗自盘算。
她深知沈眉庄是个性子高傲的女子,此番受辱,定会对华妃心生怨恨。
对她来说这倒是件好事,她得好好琢磨琢磨该怎么利用这件事,才能让它发挥最大的效果。
敬嫔听到沈眉庄屋里的嘤嘤哭声,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后宫里,哪个女人没被华妃欺负过呢?
想当年还在王府时,她和华妃同住一个院子。华
妃是侧福晋,而她只是个卑微的格格,华妃常仗着身份欺负她,不仅天天让她在太阳下罚跪,还言语羞辱她。
还好进宫后,日子才好过些。
当年那么艰难,她都咬牙挺过来了,不知道这沈贵人有没有那份心气儿。
与此同时,华妃心里也很不爽。
她没想到,沈眉庄琴弹得这么好,怪不得能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整天和她在存菊堂厮混,真是个小妖精。
华妃越想越气,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沈眉庄生得好,又有这般手段,如果继续任由其发展下去,将来必定会成为我的心头大患啊!”
于是乎,华妃怒目圆睁地瞪着丽嫔和曹贵人,并恶狠狠地质问道:“你们两个可有什么法子能让那沈眉庄失宠?”
此时此刻,丽嫔与曹贵人面面相觑,皆低头不语。
见此情景,华妃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怒斥道:“怎么都不说话?哑巴了吗?平日里不是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么?这会儿倒成闷葫芦了不成?本宫要你们何用?”
话音未落,只见华妃猛地将手中茶杯重重摔落在地,碎片四溅。
而丽嫔则被吓得浑身一颤,慌忙缩起脖子,像只受惊的鹌鹑般站在一旁瑟瑟发抖。毕竟她向来缺乏主见,此时此刻除了惊恐外,实在无计可施。
相较于丽嫔的怯懦,曹贵人虽然脸色亦略显苍白,但仍强作镇定地宽慰华妃道:“娘娘息怒,请听妾身一言。那沈贵人初入宫廷不久,皇上对她或许只是图一时新鲜罢了。待过些时日,自然便会厌弃她了。”
“更何况她今天手伤得那么重,估计最近都没办法伺候皇上了,这不就是娘娘的机会吗?”
曹贵人这话说到华妃心坎上了,华妃一想,可不是嘛,便道:“既然沈贵人身体不舒服,那就让敬事房把她的绿头牌先撤下来吧!”
至于什么时候再给挂上去,那就得看她的运气了。
皇上要是还能想起她就算了。
要是皇上忙公事忙忘了,呵呵!想来敬事房的人没有她的同意,也不敢自作主张。
就在这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定睛一看,原来是周宁海大步走到华妃面前,低声说了几句。
华妃脸色骤变,满脸狐疑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消息可靠吗?”
“千真万确啊,奴才都亲自去查过了,消息是从太医院一个捡药的小太监那儿传出来的,绝对错不了。”
周宁海是华妃的得力助手,她自然深信不疑。只见华妃气得脸色发青,“啪”的一拍桌子,噌地站了起来。
“好大胆子,他们竟敢如此无法无天。”
丽嫔和曹贵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一时也不敢开口。
那些奴才们早已吓得齐刷刷跪了一地,生怕惹恼了华妃。
华妃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刚刚得到消息,碎玉轩的莞常在竟敢背着皇上,和太医温实初暗中勾结,装病争宠。”
“什么?还有这种事?”丽嫔和曹贵人都惊得合不拢嘴。
“这莞常在不要命了?这可是欺君大罪啊!一旦被发现,不仅她自己小命难保,说不定还会连累甄家满门抄斩,她是不是疯了?”连丽嫔都被吓到了
华妃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谁知道她怎么想的。”
曹贵人却觉得有些奇怪,说:“不过这莞常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她不想进宫吗?”
说完自己又摇了摇头:“可这也说不通啊?按理说,莞常在家世一般,如果她真不想进宫,在选秀的时候,随便耍点小手段就能落选了,也不至于走到最后一关啊。”
“如今她既进了宫,为何还装病不愿承宠呢?这里头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