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身下马,站在底下。
眼睛望着前方。
上方的男人目光空旷,俯瞰着下方,与其说俯瞰。倒不如说是痴迷。
因为痴迷,故而比较专注。
饱含柔情的眼底,波光潋滟。
楚晨汐伸手,“已经超过三天了。”
风铃儿听了,噗嗤一笑,微抬步子,走上去,“敢情晨汐这几日都是在数日子。”
“是啊,甚是无聊。”楚晨汐悠然自若地敞开怀抱,“来,抱一下!”
“好吧。”风铃儿伸手,依偎过去。
四周的风,瑟瑟,冷意里充斥着说不清楚的暖。
爱情的暖。
正午。
雪化,天边升起一丝灿烂的日光。
风铃儿于这个时候,离开庄子,去了仓户司地宫。
她要在这个时候,同百里千尘成亲。
仓户司的兄弟不知道她这个时候,究竟要做什么。有些惊恐,亦然有些说不得的惆怅。
香客问道,“司主要做什么?”
“虽说我曾经同我夫君已经成亲,但眼下我们是在京城,我不希望平白无故,我就有了男人,平白无故,我就成了百里少主的夫人!”风铃儿想用自己的方式,把自己的人生同楚晨汐挂钩。
既然在临渊国,她身份特殊,那么她也可以利用自己这特殊的身份,保护自己的夫君楚晨汐。
有她在的一日,天下必须明白,她是风铃儿,她还是祁王同火国青云公主的女儿。
她是王之女。
她的身份,是一个护身符。正如楚晨汐用自己的身份,为她保驾护航一般。
那日,风铃儿在外订了一身新娘服,按照时辰,装扮好,再次嫁给自己的夫君。不过,这回,有天下人的作证。
无论是仇人,还是朋友。
她成婚那天,新登基的皇帝也到场祝贺。
风铃儿拉着楚晨汐的手,风姿卓然地向到场的达官贵族,富商介绍。
“诸位,感谢您们到场来参加我同百里上少主的婚礼!”她拎过一个酒坛,猛地喝完所有的酒,向底下的人表达谢意。
随后又当众揭露自己的身份。
“我,在京城同大家相处的身份,是蒋家表亲蒋依依。然则,我并非蒋依依姑娘。远在锦州的蒋依依已经生病去世,我借这个身份和机会,来到京城,只是为了营救我养父的朋友沈远老将军,为沈家沉冤昭雪!我养父乃是半生为国效力,隐居山林的风侯爷。他被人用计,召回京城,为人迫害,自尽于殿堂!我祖母,大娘,母亲乃至二姐风韵公主,皆因此事儿而死!”
蒋家那边听得提心吊胆,胡氏骂道,“所以……太子殿下的死,是……是因为你?”
“正是,先太子为我所杀!”
胡氏两眼昏花,想着曾经的事儿,语气冷厉,“所以你来我们蒋家,原本就带着目的。琼儿这一辈子,也是因为被你设计……”她猛咳嗽了两声,心中万分沮丧。
之所以会有这个反应,是因为胡氏过于宠爱自己的女儿蒋琼。蒋琼成为了太子妃,如果太子不死,兴许是有机会的,但是太子却被人杀死在了家中。
风铃儿不反驳,“没错,前太子的确是我杀的。不过像他这种朝三暮四,没有能力的太子,死应该是他最好的归宿。”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胡氏蹙眉,手臂微指,“你这歹毒的女人,我们蒋家待你不薄啊。”
“是啊,的确不薄。不过若我风铃儿不能替蒋家经营生意,想方设法地赚钱。胡伯母您会认同我么?大哥哥老早就见过我的,这点儿毋庸置疑。”风铃儿反问了一句,胡氏哑然噎住,“还有,我之所以选择这个身份,是因为她……”风铃儿定着蒋老太太的位置,“蒋婆,事到如今,你不肯帮忙说两句么?”
蒋老太太原本没有料到风铃儿会当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此刻内心深处是不愿意替对方说话的。但是碍于风铃儿的身份地位,她却又不得又搭腔。
她握着佛珠,在薛母的搀扶下,走了过去,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给了对方一巴掌,“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风铃儿姑娘来咱们蒋家,以蒋依依的身份在京城往来,此事儿老身早就知晓!”
“婆婆,您怎么能引狼入室呢?”胡氏委屈巴巴地解释了一句。
“引狼入室,风铃儿姑娘来到咱们蒋家,有陷害过您么?不仅没有,还平复了内宅争斗。你以为那赵氏怎么一夕之间,就离开了,还不是因为风铃儿姑娘的帮衬!”蒋老太太把自己私下里做出的事儿,拿来给风铃儿充数。
风铃儿怔愣,看着蒋婆的样子,心中恍惚明白。
她也没有解释。
“哼,不管怎样,太子殿下都是因为她死的,我的琼儿也是因为她,成为了寡、妇!”胡氏伤心地颓倒在地上。蒋锡临心疼自己的夫人,连忙伸手去搀扶。
胡氏缩回手,语气不快,“不必了。”
她起身要走,仓户司的弟兄将人拦阻。
风铃儿挥手,“放她走,别让这种人扰了我的成亲宴!”
说完,香客收回了自己的扇子。
新皇看着风铃儿这个小巧玲珑的姑娘,又听着她傲慢霸道,胸有城府的那些计谋,微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护卫。
没错,原来这个助自己登上皇位的女人,是风侯爷的养女!那么,这么多人帮衬她,是为什么呢?
风铃儿没做任何隐瞒,她起手,看着身旁的楚晨汐,“晨汐,在这儿等等我。”
鲜艳的红衣,在对方的眼中,十分耀眼。
她落在了新皇的面前。
“陛下,说起来,你登上皇位,有我一半的功劳。没有我的计划,你纵然再有本事,也无法成功捡漏!”风铃儿傲慢地看了他一眼,“所以在这儿,风铃儿有个不情之请。”
“风姑娘请说?”新皇站起来,恭敬地启手。
“我风铃儿是风侯爷养女,因此,我的真实身份,想必你也非常好奇。”风铃儿睥睨着对方,“祁王同青云公主一事儿,你也应该听说过吧。而我,就是他们的女儿。”
听了这一身份,新皇明显感受了身份的威胁。
“不过,我身份特殊,却并非喜欢当什么皇帝。这点儿,你大可放心。”她背身,眼神冷厉,“但是如果陛下不能做到勤政爱民,兴许我这四散的兄弟会揭竿而起,也说不定。”
一个定时炸、弹,风铃儿是准备把人给吓死!
反正,她相信,新皇一定会就此顾忌,甚至不敢多说旁的什么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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