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山粗硬长睫抖了抖,心道咋在这臭丫头面前就没那么不自在呢。
好像他就是知道,她绝对不会在心里偷偷笑话自己似的。
凭啥啊,他很了解她吗?
顾北山眸色一暗,拿起一根粗些的树枝子就开始削。
手上短刀一下一下地割过根部,将那里逐渐变得尖锐。
柳春桃看得更出神了。
她小小一只蹲在旁边,抱着膝盖目不转睛地盯着顾北山手上的动作。
可不知不觉,注意力便被他粗粝的指腹吸引。
柳春桃眨巴眨巴眼,看他指腹上好像有着厚厚的茧子。
视线又往下滑,看他骨节凸起,十分明晰。
... ...感觉还挺好看的。
“???”
柳春桃耳根子一烫,被自己的心声吓着了。
怎么,怎么就好看啦?
她像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拧着眉低下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的手虽然小,但是肉乎乎的。
唔... ...捏一捏。
还很软。
顾北山的手就不软。
可硬了。
还特别有劲儿,攥人攥的可疼了。
柳春桃不受控制地回忆起昨夜在灶房中被他挟制在身下的画面。
他的掌心很粗糙,还烫得要命,抓住她的时候她甚至觉得手腕上覆着的是块烧红了的烙铁。
柳春桃越想身上越热,心口怦怦狂跳,她真的怀疑身体里面是不是装了只小兔子。
“柳春桃?”
“柳春桃!”
顾北山削好了几支树杈,顺着墙边的黑土地一根一根地用力扎下。
等再要抬手拿下一根树杈的时候,却隐约听到耳侧呼吸声愈发急促。
他这一扭头,便看到了柳春桃那张几乎快要红透了的脸。
不对劲。
要说刚才是害怕他凶她,现在是啥?
顾北山经验更充足些,立时提高嗓门儿又叫了她一声。
柳春桃这才晃了晃神,抬起眸子看向他。
那一双娇莹的杏眸如今似是盛满了湿软雾气,连带着眼尾都烧得通红。
顾北山心一沉,也没顾得上其他,扔了手上的树杈抬手就抚向她的额头。
艹。
这他娘的不是要熟了么?
“你发烧了柳春桃。”
顾北山作势就要起身,蹲在地上的柳春桃却迷蒙地眯了眯眼睛,视线已经开始变得模糊。
在顾北山还没彻底站起来之前,她便突然摇晃了两下,“噗通——”一声,就歪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顾北山觉得随着她的昏倒,自己心上坠着的那颗大石头好像更沉了些。
他没再叫她,只迅速把她往怀里一捞,整个儿抱起来,抬腿就走向主屋。
姑娘家的馥郁清甜的气息只消几日就将这个房间浸满,一踏进来那股子又甜又软的味儿便直往鼻尖钻。
顾北山后颈一热,闭了闭眼。
忍不住骂自己都啥时候儿了还能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抱着柳春桃直奔着炕边去了,先把她放在炕上又掀开旁边的被褥把她身上盖了个严严实实。
眸色冷冽地沉默了一会儿,又抬手试了试她额头上的温度。
真是烧得不轻。
应该是昨天晚上淋雨淋的... ...这个死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
顾北山心头猛然窜起股无名火儿,起身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