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断了剑士的右手?!秦朗,我和你没完!!”
李良才朝着秦朗冲了过去。
结果被秦朗一个撤步冲拳给撂倒。
李良才头顶的银冠也被打落,披头散发的他恍若恶鬼。
哧——!
剑光一闪。
李良才的左手也应声而断。
“你.....你不要过来啊!!”
看着杀意未减的秦朗,李良才终于害怕了。
“朗弟你还记得吗?当初你刚到临阳城,什么都没有!都快要饿死街头了,是我把你捡回李府,是我邀请你一同加入道院!
这些你都忘了吗?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有一次,你被同门师兄欺负。你哭着鼻子去找院长讨个公道,但院长他老人家怎么会理睬这种小事?
然后你找到了我,你说明明是师兄作恶,为什么没有人惩罚他?
院长不管你,内院师兄师姐不管你,最后还是我帮你出头!”
李良才跪在地上,衣衫都被鲜血打湿,他满脸泪水。
秦朗紧逼的步伐突然停住了。
“没忘,一切我都没忘!可李良才你知道吗?我有多么重视这段情谊,我就有多么恨你!
当初你替我出头之后,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你还记得吗?”
“什....什么?”
李良才一愣。
“不要老是乞求别人为自己的不幸主持公道,男人间的恩怨最好用剑解决!”
秦朗目光一凌,剑尖直接捅进了李良才的下腹,然后狠狠一搅。
“啊啊啊啊——!”
李良才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丹田破碎的痛苦,要比断手强烈的太多,近乎都快让他晕厥过去。
可他哪里知道,秦朗正是顶着这种绝望和痛楚,硬生生纵马奔袭十余里!
“我的丹田!我成道的机会!没了......哈哈哈!没了!!!”
李良才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
秦朗抬头望天,自空中落下的万吨雨水仿佛都映进他的眼中,一股明悟自心头升起。
恨意终尝,重返通脉!
“你要杀了我吗?”
李良才苦笑,秦朗竟然还破镜了,由血变境再次重返通脉境。
“不了,你勾结匪徒碎我丹田,昔日因,今日果,两清!以后你虽不能修道练武,但作为李府公子,也能活的不错!”
秦朗掷地有声。
“哈哈哈!真慷慨啊秦朗,这算是上位者的恩赐吗?但我告诉你,武功尽废,仙途无望的我,再入李府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永远不知道,我所承受的压力。
你永远不知道,我肩上抗的责任!”
李良才摇摇头,一副绝望的样子。
“责任?你若是真明白责任二字的含义,就不会出卖我了。”
秦朗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朗弟,孑然一身的你,当真明白责任的真正含义吗?它是一种枷锁,迫使你不得不舍弃一方,成就另一方。
正是因为责任,命运才总是逼着我做出选择!”
李良才踉跄起身,朝着演武台的边缘走去,每走一步,都会在路上留下一个血脚印。
他披头散发,脸色苍白。
少年意气,此刻尽散。
“朗弟,我知道我没资格在这么叫你,但我娘早年间待你不薄,我愿用我的死,换她晚年一个太平!
带她走吧,远离李府。
这张破妄符算是酬金!”
李良才掏出一张染血的灵符,扔给秦朗。
然后不等秦朗做出回答,便纵身跳下了演武台。
因为他知道,秦朗恩怨分明,一定会答应。
几百米高的距离,没有让李良才立刻坠地身亡。
在高速模糊的景物中,李良才眼前涌现走马灯,过往的种种全部浮现。
“错了,我当真错了。”
“可是......”
“我即少年慕磊落,谁能教我坦荡荡?”
“谁能教我坦荡荡啊!!!”
嘭!
站在高台上的秦朗,只听得一声闷响。
李良才不甘的声音消散在漫天风雨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