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了线筐,绣架。回屋里摆了笔墨准备给小旋写信,慕容谨明早送信,我要赶在今晚前写好。
二哥慕容然曾多次笑话我字丑,以前没在意,此时才感到有一手漂亮的字该多好,看的人多舒服呀。
我在宣纸上写道:快剑小旋风我的好三哥,今天是二月十三日,天气晴好,我坐在凉亭里绣花,绣的是正在捕食的青蛙,这时候我想起了你。想到你正在闯荡着梦寐以求的江湖,很为你开心。一路上遇到的人和风景,都要牢牢地记住哦,等你回来讲给我听。不要受伤,不要生病,听师父的话。告诉师父我想他了。
看了一遍,感觉太白话了,不像是信,准备重新写。这时候娘亲回来了。
我放下笔,欢快地问:“娘你去大院做什么?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娘亲摘下面巾,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说:“我看你正绣的专心,就没打扰你。也没什么事,突然想到一个老朋友,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去问了问你父亲。”
我好奇地连声问:“什么朋友?怎么没听娘亲提起过?他还好吗?”
自我记事起,娘亲就一直是笑脸,今天她难得露出了哀伤的表情:“不太好,家里的几个儿子为了继承家主之位,闹得凶。”叹了口气说:“看来命数这事当真是有的,早注定了如此。”
从来没听娘亲提过她有朋友,也没有哪个朋友来看望过我们。想来,也不是什么好朋友。
我拉着娘亲,笑着说:“别人的事,我们忧心他做什么。娘来看看我给小旋写的信,如果觉得不好,我重新写。”
没有重写。娘亲说我写的很好,再加上我懒,不想再费脑筋写一遍。便折了个纸袋子,封装起来。
夕阳将落,我拿着封好的信笺,划着小舟去了慕容谨府上。
门房小哥长得威武凌厉,神情冷清,同阿木小哥的笑容可掬相比,真是天差地别。我笑着问:“小哥,我大哥呢?他在府上吗?”
看他那木木的表情,我真担心,他说不认识我,把我赶去一边,不让呆他家门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