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谋和胡庙二人,在山门外送别了掌门和多宝以及那条自愿成为掌门侍女的小白蛇。
牛谋这才叹息的坐在以前村口的那棵黄角树下。
他望着天边远去的掌门身影,忽生叹息:
“哎,连掌门都亲自出马了,定是弘义此番遇见的情况甚危啊。”
胡庙背负着双手,嗓门依旧粗大道:
“老弟,你不是不怕吗?怎么这会子倒是畏惧起来了?”
“呵呵,没在怕孩子会死,只是怕仙缘会........”
“住口!你这老混账,说话倒是全然不必忌讳了?有你这么说自家儿孙的?着实该打!”
胡庙伸出去的手就要触碰在牛谋那张,满是斑纹的老脸前忽然止住。
他想起很多年前,那是自己和老妻被胡家和苏家以及朝廷中人追杀至此前的记忆。
当年的牛谋还是个年轻小子,遇见那群手持法宝乘坐飞舟的凶悍之人时,说的第一句话却不是逃。
而是说:
“好厉害,他们就是仙师老爷吗?原来这个世上真有仙师老爷,大哥,大嫂,他们是来追杀你们的?”
“那么你们也是仙师老爷咯?我要是救了你们,你们是不是就能带着我一起做神仙?”
自己当年以一句会帮助他这个在山中伐木的匠人,成为仙师为引。
于是在还不是村长的牛谋带领下,他带着老妻、大儿入了这三国的禁忌之地。
恍恍惚惚四十多年过去,牛谋却比自己还要老上几分。
即便是后来知道了自家不可能让他们成为仙师,牛谋也并未多说什么。
直是常说“仙缘难求,也罢也罢!”
但他胡庙又何尝不知,他牛谋亦或者说是牛家虽然嘴上说算了,但其实一直在等着所谓的仙缘呢?
眼见牛谋看见掌门离去,心中担忧的不仅是孙儿性命,更加担心的是他家仙缘一事。
着实让他不知如何能劝解,毕竟他知道牛家数代人的执着和等待。
“哎,弘义他定会平安无事的。”
.......
罗袖臣身穿一袭淡青染血单衣,跪在地上。
他感受着来自赤龙沙漠的凛冽寒风如刀割剑腕一般打在自己的苍老脸庞。
他一手抹掉了被眼前的几名持剑道人吐在头发上的老痰,讥讽道:
“当年败在我罗浮山手中的一群狗崽,如今却又杀了回来,怎么?是来看你青山剑派老祖剑无涯的尸骨吗?”
冲虚老道想起三百余年前的事情,就止不住眼眶突出,怒气难消。
还是空虚道人拉着他,他这才没有上前将这老贼一剑捅个对穿。
“道兄,你我两人已有三百年没见面了,再提当年事的话.........”
冲虚老道忽然抵近了罗袖臣,像是看着一条丧家之犬一般,亦是一脸轻蔑:
“我会让你也像他一样死的。”
就在冲虚道人话音刚落的瞬间,那边一脸凶相的太虚老道,已是一柄利剑从罗浮山的一名弟子的天灵中穿过。
最后从其气海穿出来,剑尖上顶出来的却是一枚满是血污的神骨。
“你们........你们.......”
罗袖臣看着自家最喜欢的弟子,被这群青山剑派的道人一剑刺死,眼眶再次变红。
泪水也不禁从他满是血污的脸上留下来,血水渗透进了他的眼睛。
这让他在一片模糊中,想起了那一年。
当年的罗浮山宗主还在世的时候,因为符箓之道参透天原秘境出来的符经,而修为直入金丹时,也曾是带领宗门傲立大源西南境的。
他记得父亲罗道衡得成金丹后,更加执着于开拓宗门领地。
盛极时别说势力直接到了赤龙沙漠深处,就连青山剑派这等屹立了数千年的剑修宗门也都匍匐在自家脚下。
他永远记得父亲带着自己杀入青山剑派主峰,只是用了一道阴煞符,就将青山剑阵给烧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