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娃等等,要走也得把这琴带上啊!”杨老没想到这女娃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说起话来竟还有几分风骨,更是心痒难耐他的七弦冰清,当配得这样的人!
“不用了。”时倾乐走到门口,对墨染天冷言:“这位先生,请您让一让。”
杨秋急得站起来,臭小子没事扯什么家族门楣,他杨秋最不看身份下菜碟的好不好!
“你这么急着走,其实是不会吹巴乌吧?”墨染头坏笑。“连巴乌都不会吹,我看你根本没资格拿杨老的琴,刚才的即兴原创也是早就准备好来唬人的。”
双臂环胸,一副你敢把我怎样的拽样。
时倾乐挑眉,背对着薛八卦和杨秋,嘴角的冷笑含着冰渣,一双清水似的眸子只一眼就能让人冻成寒潭。
墨染天笑脸相迎,他脸皮厚,冰柱子也戳不破。
“染天,你这”杨老和薛八卦都汗颜,墨染天说话也太毒了。
就当杨老以为时倾乐肯定会被气走的时候,她突然转身直接去取墙上的巴乌!
“老先生,希望你这次说话算话。”时倾乐说着话时眼睛是看向墨染天的。
两只六指玉手轻捏住巴乌,嫩唇贴合倾吐巧舌含住簧片,时倾乐美眸微虚,哧溜一个滑音飞出,瞬间凝住所有的质疑。
从第一个音节开始,墨染天的眼神就变了。
她这双异于常人的六指不仅不失衡不僵硬,也不仅仅是灵活得能在自己眼皮下取走碧蝉那么简单。
这双手,是魔手,会用乐器谱写故事!
时而抒情时而宽广的音调让他们仿佛声临其境,眼前游牧民族唱着热情的歌谣赶牛羊,辽阔草原一望无际。
墨染天曾经带队去内陆边境执行过任务,亲耳听过那的游牧民族吹奏巴乌,那种远离城嚣,自然热情的感觉,现在感受来有过之无不及。
回味过来,乐声已经停下了。
少女站在原地,手持巴乌,阳光渗透窗户洒在她白色的恤上,干干净净的,不惹尘埃,就像刚才那首曲子。“好!很好!”杨秋终于不再端架子了。“女娃,这琴是你的了。”
“这巴乌你要是喜欢,也就一并带走吧!”买一送一,没毛病。
时倾乐朝杨秋笑笑,没接话,而是看向墨染天,语气挑衅得明显。“这位先生,你可满意?”
“我师公说了,很好。”墨染天答得敷衍。
“那你个人觉得呢?”
“我觉得我师公说得都对。”
气氛冻住。
“呃你们俩是不是认识啊?”薛八卦总觉得哪不对。
“不认识。”“不认识。”两人异口同声。
杨秋和薛八卦都无语,信你们就有鬼了!
杨秋脾气怪,但不是个好八卦的人,他只在意自己在意的事。“女娃,过来坐。”
烫了个新茶杯,满上,递给时倾乐,杨秋很满意地点点头,这孩子接茶的姿势也很标准,是个上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