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今日可去看了那四个新人入宫?一个个跟鲜花儿似的,我看了都心动。皇上也真是好福气。”潘淑容来到皙华宫,熟门熟路地坐下给自己倒了茶喝。
傅菱荷淡淡一笑,对着镜子整理了自己因贪睡而有些毛躁的鬓发:“我如今越发爱躲懒了,给皇后娘娘请安回来就睡下了,才没空去看她们。何况早膳未得好好吃,饿得七荤八素的,怀胎真是个难事。”
“不瞒妹妹说,我也实在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可皇上并不常来我这,我也不算福气好的体质,想来也是难过。”潘淑容看着傅菱荷微微隆起的小腹未免有点心酸。
“姐姐怎么这么说自己?你一定会有孕的,只是还不到时候而已。如今我是不能侍寝的,皇上知道咱们交好,必定去你宫里多坐坐。”傅菱荷宽慰道。
两人正闲聊着,焕月慌慌张张地闯进来禀报道:“两位娘娘,明光斋走水了!”
“这是怎么回事?”傅菱荷赶紧坐起身来,虽然柔婕妤现在不用她管了,但走水可不是一件小事。
“柔婕妤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堆祭祀用的香烛纸钱在明光斋里祭奠她死去的孩子,结果,结果把香烛弄翻了,已经叫人去救了,可是火迟迟没有灭的意思。”
“我从小到大也虽不能进祠堂祭祖,到底也看过那些东西,按理说几根蜡烛着的火不至于十分难扑灭。难不成是——”潘淑容打了个寒战,“柔婕妤失了孩子万念俱灰,想要自焚?”
“她那样美貌,亲生父亲又是医术高明的大夫,日后有的是机会再得怀胎,不可能糊涂至此吧。嫔妃自戕可是大罪,要株连九族的。”傅菱荷断然不敢赞同,“柔婕妤的胎说来也怀了四五个月了,眼看再熬一半时间就能生产了,却没了指望,谁能不心痛呢?”
“柔婕妤现在怎么样?”潘淑容又追问道。
焕月摇摇头:“奴婢只是匆忙听了一耳朵就回来了,听说没什么大碍,也没昏倒,但是一直不说话。”
明光斋已经全被烧成了断壁颓垣,一行人去了都没处坐,皇帝只好叫随行的温鸿和郑德等人去别处搬些座椅坐在小院外面的长亭里。皇帝居高临下,铁青着脸看着小太监收拾一片片残骸,重重地捏了捏盘着的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