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妹妹是个幸运的,生下这么漂亮的小公主,那睦婕妤却倒了霉了。”杨充容话锋一转,有些惋惜道,“听丽景轩的宫女说,睦婕妤来看你生产的路上被野狗扑了轿子,一下子跌落到地上,当时就疼得动都不能动······”
“她也被野狗吓着了,那她是小产了?”傅菱荷打了个寒战,“你说她是来看我的路上出了事,是吗?”
“妹妹是在自责么?昨晚上除了她,还有不少嫔妃来了,肖宝林、姚才人、赵婕妤,甚至恪贤妃都派人来问候了,也不代表她们就都多用心,只是做个样子罢了,你实在无需自责。”潘淑仪撇撇嘴道。
傅菱荷蹙眉思索道:“不不不,我是在想,宫里的各处角门都有侍卫把守,若非有人存了害人的心思,这些野狗根本不可能进来。我是奇怪谁要害睦婕妤。恪贤妃为了报答太后的抬举,每天不是去教养所看望四公主,就是去颐寿宫给太后抄佛经,要是这么忙碌还能抽出心思报复睦婕妤,未免也太神通广大了。更何况她如今位列四妃,多了好几位宫人伺候,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断断不像是她。”
“咱们这些人也和睦婕妤没什么仇恨,几个低位的嫔妃恐怕没这个胆子,想出了手段也没办法实施,难不成是庄妃和宁妃?”潘淑仪用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
“庄妃是断断不可能的,她像个佛爷似的与世无争,也不在意子嗣,况且都位列妃位了,害一个婕妤做什么?若说是宁妃倒还有可能,她平日轻易不出门,一出门就处处和人过不去,性子极是别扭,也许睦婕妤惹恼了她。”良充媛掰着手指盘算着。
“我也觉得像是宁妃,你们入宫日子短不知道,我还是略略记得她有耳疾,经常听见刺耳的杂音,发作时痛苦不堪,也许是耳疾让她心理扭曲了,萌生了害睦婕妤的念头。”杨充容轻声道。
“也说不定是她和抱上的大腿敏贵妃闹翻了,敏贵妃想一尸两命。”良充媛又猜测道。
“那也不是没可能的事。若这样推演下去,最可能的就是睦婕妤找了医术高明的太医诊脉,得知了自己腹中怀的是皇子,想要脱离敏贵妃的掌控自己独大。敏贵妃担心她要反抗,决定先下手为强,就对放了野狗扑了睦婕妤的轿子。毕竟她是贵妃,想要托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进宫里些东西,实在是易如反掌。”若是一年多前刚入宫的傅菱荷,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么可怕的假设的,可经历了宫里这么多腥风血雨下来,她觉得自己猜测的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此时此刻,敏贵妃的承瑞宫里已经闹了个天翻地覆。敏贵妃站在宫门口不停地向甬路张望着:“吴太医去哪了,怎么还不过来,当真是要急死本宫呐。”
“给贵妃娘娘请安。”吴太医战战兢兢地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