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形高大、衣衫褴褛的男人出现在野鸡尸体旁，他动作有些僵硬蹲下来，把野鸡的尸体捡起，面无表情地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坚硬的骨头被嚼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碎肉、血液和骨头渣子溅到脸上和身上，他也不在意。等到把散落的鸡毛都捡起来吃干净之后，男人站起来，扯掉几只大叶子，机械地把手和脸擦干净。

随后，他沉默着站立了一会儿，鼻翼耸动，从空气中捕捉到了外来者的气息，脚步迟疑地顺着气息来到了堵在路上的石头堆之前。

男人盯着石头堆看了一会儿，外来者的气息越过这里延伸到了外面。在他简单的思维和记忆里，从来不知道这堆石头是可以越过去的。

既然可以出去，那他也要出去。

男人嘶吼一声，平静的山路忽然从中间断开，石头堆陷入了深坑之中。而这时，从地面上矗立起根根两米直径的土锥，土锥从根部倾斜断裂，砸进深坑里，正好把凹凸不平的石面填平。

做好这一切，男人试探着向前，长时间的圈禁使他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了畏惧，但是最后好奇和对自由的向往压过了畏惧。

男人踏过原来石头堆应该在的位置，静立几秒后发现自己毫发无损，他发出愉悦的嘶吼声，像是装了弹簧的木偶人一样，蹦蹦跳跳跌跌撞撞地顺着山路狂奔。

他所过之处，嘶吼呼啸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丧尸和变异动物游游荡荡着坠在他身后，不一会儿就形成一个浩大的队伍。他们走过的地方，如蝗虫过境，片只活物不留。

林间开着车走得飞快，快到市安全基地的时候，他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但是思来想去就是想不到。

既然想不到，那就不想了。这世上，除了与苏一夏相关的事，就连他自己的身份他都不大关心，更别说是一些外物了。

林间再次买了晚饭来到研究所，不同于昨天的安静严肃，今天一进去就被欢呼声和高嚎声塞了一耳朵。

林间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菜市场，抬眼看去，平日里行色匆匆总是板着脸的研究人员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在大厅里拥抱在了一起。神色激动，一个个脸上的笑容比花都灿烂。

“”

该不会是什么致幻药剂泄露了吧！

林间下意识屏住呼吸，推开众人就往里面跑，不知道苏一夏有没有事，她就算要抱人也只能抱他！

“哎，零号！”

有人叫住他，兴奋地说：“你回来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可能从明天起就不用来了，方博士已经找到更简便的方式提升异能，不需要你了呢！”

“不需要你”这四个字像是定身魔咒一样砸在林间心头，他停下脚步，冷静地问：“怎么回事？”

一人说：“你杀过丧尸肯定知道变异丧尸脑子里有很漂亮的结晶体，啊，现在博士给它们命名叫晶核，晶核可以直接被异能者吸收，既能恢复被消耗的异能积累多了又能促进异能升级！”

另一人说：“是啊是啊，零号方神，你不用再受苦了！”

林间一脸冷漠，他一点都不觉得是在受苦，为了让实验体的身份更长久的维持下去，他还暗搓搓地做过计划。

然而，现在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