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夏笑盈盈地逗他说:“仙师,你看我的根骨怎么样?能不能做你的徒弟?”
年轻弟子立刻嘲讽道:“小师叔不收徒。”
苏一夏不悦的皱眉,正要说话,一道渴盼、希冀、忐忑不安的声音响起:“仙师,您看我能修仙吗?”
正是刚才还跪在地上的苏长生,此时她激动专注的望着方逐空,眼神中有着惊艳和祈求,显得她真诚柔软,像是一只依附人才能活下去的宠物在征求主人的意见,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应允她。
比如刚才那位年轻的弟子,这次就没有出口讽刺,而是放缓了声音问:“你为什么如此狼狈?”
瘦瘦小小的,素净的旧衣上沾满了尘土,就连秀美柔和的脸上也是汗水混合着泥土,像是刚从地上打了滚儿。
苏长生下意识看了苏一夏一眼,咬着下唇不说话,脸上委屈眼神倔强,让人又怜又爱。
而此时终于收到消息的皇帝从承乾宫里快步迎出来,听到这句话,顿时后悔为什么没有早早地吧苏长生赶走,因为不用猜就知道她这个样子是他的晴云干的。
皇帝不想让仙师对苏一夏的印象不好,准备把过失揽在自己头上。一抬眼又看到苏一夏姿态亲密的和一个白衣男子贴在一起,立马龙目一瞪,什么打算都要推后。
他把人拉到自己身边,说:“方仙师,这是孤的大公主晴云,年幼率直,有时遇到喜欢的人会做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举动,仙师为长者,不必容忍她,严加训斥即可。”
这话说的客气,中心思想就是:我闺女年纪小你也年纪小吗?仗着她不懂事儿就和她搂搂抱抱的占便宜,简直为老不尊!
方逐空:“”
依旧是一副出尘世外的高洁形象,假装自己听不懂来自老父亲的指责。
苏一夏对自家老爹的维护特别感动,但是她自认为是在占方逐空的便宜,于是晃了晃皇帝的胳膊,说:“父皇不要急,我已与仙师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又在宫中相遇,当真是有缘。听说仙门收徒就是讲究一个缘字,我十之八九能够荣登仙途呢。仙师,你说是不是?”
苏一夏朝着方逐空眨了一下眼,清冷绝尘的方仙师立刻感觉浑身像是被撒了糖的雷电劈中,酥麻甜软又蠢蠢欲动,好想摸一摸她的眼睛,亲一亲她的眼睛,最好再舔一舔
方仙师觉得自己被蛊惑了,不仅满脑子是他要摒弃的尘欲,还在未曾探查苏一夏的根骨资质之前,就淡淡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话出口,面对众多师侄惊讶的目光,方仙师一脸与世无争的想:刚才说话的一定不是我!我是被施了妖术!一定要把这个妖女带回去亲自监视,免得她为祸他人!
苏一夏满意了,被忽略的苏长生咬了咬牙,鼓足勇气再次问:“仙师,我有没有缘分进入仙门?”
方逐空一心想着苏一夏,耳边根本听不到别人的声音。
年轻弟子“啊”了一声,用质问的语气说:“西金国皇帝,这位也是你的公主吗?为什么这么寒酸?”
苏一夏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小公子如果是真的不知俗世疾苦,为何眼中还会有寒酸二字,如果尚且在尘世中不可自拔,自然应该懂得凡事有因,就算没有因由,仅凭爱憎随心,就不容外人置喙。而且,帝王顺应天命,你一个修行之人,无论达到何种境界,都没有自持身份、妄图插手俗世皇室的道理。”
年轻弟子被她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行狡辩道:“我只是见她可怜,顺便关心一句,而且,修行之人也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苏一夏一个眼神都不想施舍给他,斜了方逐空一眼,矜傲道:“原来仙门也是良莠不齐,这种没有担当、只会嘴上逞强又以貌取人的废物,是怎么入的仙门,修炼的什么道?万物从心恃强凌弱之道?”
从心者,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