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了五六遍依旧没人接,苏一夏闭了闭眼,忍不住暗骂了一声,她已经想象到之后和石瞬相爱相杀的场面了。
果然是之前谈恋爱太爽,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明明可以和平解决的事情,非要搞得轰轰烈烈。
“瞬瞬在石家?”
666:“是啊,骄阳地产决策失误之后,甜实娱乐的资金链也断了,挖成名的明星、包装培养新人这些都需要大投资。娱乐公司在前期是不赚钱的,业内联合狙击骄阳地产,自然也不会给甜实娱乐活路,石瞬现在连银行贷款都批不下来。”
想象了一下骄傲肆意的石瞬到处碰壁的样子,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的苏一夏在心疼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好笑,想看石瞬从孤傲的狼被打击成垂头丧气的小土狗的模样她怕不是个假的恋人吧。
苏一夏赶紧摆正心态,出门打车去石家,路上,经纪人李姐十万火急的打来电话:“甜甜你看了网上的新闻了吗?你现在和石少在一起吗?赶紧想办法脱身,我去你家楼下接你!”
苏一夏明知故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丑闻吗?”
“石家摊上大事了,丑闻算什么,如果坐实了是要进监狱的!”
李姐很暴躁,她语气有点飘有点激动的说:“太可怕了,骄阳地产这么一艘巨轮就要沉了,玛蛋,这可比一夜爆红一夜暴富刺激多了,老娘要见证一个历史性的时刻了”
李姐这话虽然不中听,但也道出了事实。
骄阳地产是地产界的龙头企业,风光无限,但是这一行的黑暗面很多,每个公司都有不光彩的事,区别只是主动和被动、多和少。这是大家默认的,就像是娱乐圈里,就算业内所有人都知道一个女明星爬了多少床抱了多少大腿,只要没有曝光出来,她就是粉丝眼中的清纯玉女,冰清玉洁的。
但是,只要爆出来了,那基本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苏一夏顿了顿,认真地对李姐说:“我在去石家的路上,我不会和石瞬分开的,李姐,你尽快准备公关吧。当然,如果你要放弃我也没关系。”
通话那边停顿了一会儿,李姐咬牙切齿地声音传来:“裴甜你就作吧,刚有点名气要跟着骄阳地产的败光你要庆幸你刚拍完了华海生的电影,要不然老娘直接请公司封杀你!”
苏一夏勾唇一笑:“谢谢李姐。”
正是有了华海生的这部月光少女苏一夏才能解释为什么按着裴甜这种自私自利的性格在这个时候还要去石家,因为华海生为了电影也不会让她完蛋,因为这部电影上映之后,至少能给她带来一个影后桂冠。
到时候,不论她和石瞬怎么样,作为最年轻的影后,她都前途无量。
骄阳地产先是决策失误,然后是商业机密被偷、违法乱纪的事被爆,还有随之而来的股票大跌,简直让人焦头烂额。
苏一夏赶到的时候,正好听到石毅然拍着桌子怒火冲天:“地产刚兴起的时候,哪个公司的拆迁都是合法的?!哪个建筑工地没有出现过事故?!那是意外!意外!老子一条人命赔了五百万、包专机把尸体送回老家安葬!如果搁在别的公司,他们会赔钱?把囫囵尸体留着就不错了!钉子户是我逼死的吗?那是给了他们拆迁费之后,他们偷偷跑回拆迁现场,还没来得及讹我就被碎石砸死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石毅然捂着胸口大喘气,石母赶紧递过去一杯水和几粒速效救心丸,石毅然接过来把药吞了:“还有偷工”
“偷税漏税总是真的吧。”
石瞬淡淡地说。
石毅然噎了一下,说:“老子那是合理避税!别人都这样!”
苏一夏说:“但是别人没有被举报,骄阳地产被举报了。”
石毅然把水杯放在桌子上,颓然地陷在椅子里,抬手遮住了脸,整个人都黑暗了。
石瞬慢吞吞地回头,看了一眼管家,才对苏一夏说:“你怎么来了?”
苏一夏就当没听懂,无辜地说:“你过年的时候在门卫那里给我录了身份信息,我就进来了。”
石瞬也没有纠正,语气不怎么好的说:“你来干什么?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明哲保身,反正我们俩的关系没有爆出来,你离我越远越好,免得被拖累。”
他这话的语调着实奇怪,像是为苏一夏着想,又像是无差别地图炮。但是苏一夏没有和他计较,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脸,说他瘦了。但是石瞬身上的气势更强了,凌厉逼人,一点都不像是奄头耷脑的小土狗儿。
苏一夏欣慰之余有一丢丢失望,她没有多说废话,直接问:“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专案组就要下来了。”
很可能一个市级的专案组还不够,要用到省级的、全国级的。
这话一出,石母立刻红了眼眶,她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哪里经历过这么大的事,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
666叫了声“宿主”想要说什么,石母已经擦了擦眼角拉着苏一夏说:“甜甜,不用等明天了,专案组三个月前就成立了,这房子周围不知道有多少警察盯着呢,只能进不能出。”
苏一夏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卧槽”
石瞬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他现在也特别想骂人。
666说:“是哒宿主,因为骄阳地产地位超然,为了引起不必要的动荡,警方把石家监控起来,等采集完证据链,再实施抓捕。您别看这些新闻才爆出来,其实这不是这件事开端,而是结束。”
666有点小兴奋:“骄阳地产确定完了甜实娱乐的资金链和骄阳地产分割不开,所以也被停业查办了,没有意外的话,娱乐圈内的人都会对甜实娱乐避如蛇蝎”
苏一夏:“”
她还没大展身手呢,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有种自己只是拍了个戏就错过了三十集商战撕逼大戏的错觉,她楞了一下,说:“你们有什么安排,如果开庭有胜诉的可能吗?如果被判刑会判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