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请皇上垂怜。”千太师看公孙尽不作答,撩袍一跪,有一种皇帝你不做主便不罢休的架势。
“尽儿。”皇上软了声音,淡淡的唤了声。公孙尽垂眸依旧不作答,公孙九夜看向皇帝,淡淡的来了句。
“千太师这话,白小姐是去我宁王府出的事,是否本王也要负责?”皇帝和千太师一噎,千太师酝酿了许久,准备回答时,公孙尽忽然就站起身。满是胡茬的脸上,依旧挂着招牌式微笑。温润如玉的气质让人如沐春风。
“还请父皇做主,赐婚吧。”皇帝一愣,公孙九夜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公孙尽,千太师亦是惊讶,欧相等几个大臣则是抬头看着公孙尽。公孙尽笑着对千太师道。
“昨日本王醉酒了,对不住白小姐,本王自会向白学士交代,还请太师见谅。”说着,便虚扶了一把千太师。
“尽儿,你当真想好了?”皇帝狐疑的问了句。
“嗯。”公孙尽淡淡的应了声。而后,冲公孙九夜浅浅一笑。
次日,皇帝的赐婚诏书便下到了学士府。
听着太监念完了一大串赐婚的过场话,白止带着沉重的心情接了旨。不是因为他看不上没有实权的贤王,而是因为贤王只是对自家女儿有愧无爱而不悦。
复杂的看了一眼同样是心情复杂的白慕婷。白止最终也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拿着圣旨便往内院走去。白慕婷看着父亲手中的圣旨,紧抿双唇,手紧紧的掐住白夫人的手。
白慕婷去找公孙尽想解释点什么,却连贤王府的大门都没进,就被告知备嫁就好,公孙尽的人她都没见着就吃了闭门羹。只得失望而归。
宁王府的竹林深处。公孙尽紧抿双唇,看着竹藤编织的摇椅上安然自若的公孙九夜,淡淡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公孙九夜一愣。睁开眼,疑惑的看着他。挑眉问道:“莫不是你觉得是我?”
公孙尽不答,那眼神里明摆着不是你还能有谁。公孙九夜蹦起来,披散着的三千青丝随风飘扬,站到公孙尽面前,无奈的轻叹一声耸耸肩。
“亏我昨日还与偷听之人大打了一架,还没恢复元气呢,今日就被你误会!”
公孙尽懵了两秒。偷听之人?显然,他不是很明白,只得疑惑的看向公孙九夜。
“是那个黑袍人。不信,你可去查,昨日,你嫂子和你身边来找你的侍从都是看见了的。”公孙九夜破天荒的对公孙尽极其有耐心。公孙尽立马就明白了。
转过身,便往竹林外走去,身后还传来公孙九夜幽幽的声音。
“白家那位小姐,各方面都不错,别生生的错过了将来后悔。”
公孙尽脚步顿了顿,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五贤王与白家二小姐的婚事算是定了下来,一时间,公孙尽与白慕婷成了京都的热门人物。
公孙尽是人尽皆知的主动放弃继承皇位的皇子,又是以贤德扬名。而白家那位小姐,在京都默默无闻,一下子,竟飞上枝头变了,不知破碎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日子定在明年二月,还有六个月的时间,白慕婷被白夫人压着在家备嫁。公孙尽则是自那日后便鲜少来宁王府。
九月初,天气渐入微凉,少了炎炎夏日的燥热,秋季,是个忙碌丰收的季节,同时也是个让人禁不住感伤的季节。
早晨,公孙无忧蹑手蹑脚的进入千子陌的房间,悄悄的走进床边,伸手拍了拍千子陌。
咦?奇怪,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公孙无忧纳闷了。
“娘亲,娘亲,起来锻炼了。今日,娘亲怎的变懒猪了!”公孙无忧的话音一落,千子陌便翻过身,侧躺着,蜷缩着,看着公孙无忧,有气无力的道:“你去看书习字吧,今日我不舒服。”
听着千子陌有气无力的话,完全忽略掉她没有变化的脸色,公孙无忧立马跑出去,没一会儿便拉着公孙九夜过来。
“爹爹,你看,娘亲生病了。怎么办。五叔近日又不来我们府上,华大夫又回乡下去了。怎么办。”公孙无忧担忧的紧紧的抓住千子陌的手看着公孙九夜焦急的道。
“让开。”公孙九夜大步上前,掀开千子陌盖着的被褥,抱起她便往门外走去。千子陌浑身有气无力,还没来得及推开公孙九夜伸过来的手就被抱起,她忍不住心跳加速了一下。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直接让她崩溃。
只听身后的公孙无忧惊慌的叫道:“娘亲,你受伤了?怎么那么多血啊!”说完,公孙无忧竟还冲上去伸手摸了摸千子陌流血的地方,千子陌顿时尴尬的从公孙九夜的怀里跳出来。
公孙九夜一惊,立马看向她,千子陌还没崩溃完,公孙无忧做了一件更让她无语至极的事。只见公孙九夜才皱了皱眉,公孙无忧便将他染了血的小手伸到公孙九夜面前。千子陌尴尬的大声叫了一句:“你们两个,滚出去!”
她也没办法了。这样尴尬的事,她可怎么说啊!她总不能告诉公孙九夜,她现在才来大姨妈而且还有严重的痛经吧!
“我没事,公孙九夜,我给你写张方子,你拿去抓点药来就好了。”千子陌有气无力的声音让公孙九夜皱了皱眉。
千子陌强忍着剧烈作痛的肚子,让公孙无忧去拿了纸笔来,她刷刷几笔,飞快的写了一张潦草的方子递给公孙九夜。公孙九夜接过方子,紧促着眉头看着她,她的脸色并无任何变化,但那虚弱的样子却做不得假,斟酌了一会儿,便让公孙无忧照顾千子陌,他自己飞快的离开了千子陌的房间。
千子陌躺回床上,蜷缩着身体对不知所措的公孙无忧道:“去把你手洗了,手上全是女人的葵水,脏不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