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之外,随着大宴的推进,濠芩山的怪象越来越多,其中最明显的便是古城之外温度的极速下降,所有暴露在外的都已经结了一层霜,而风也是越发凌厉。出去古城的人相比之前少了很多,除了实力强盛者,其他人皆是留在古城之中。西随独珈出了古城,刚踏出古城的结界,凛冽的风马上就将二人包裹,西向前迈出几步,微微屈身道,“主子,待我先去察看一番。”
“嗯。”
西走后,独珈抬手,看到手背上隐隐有血管浮动,微微蹙眉,“和棋。”
和棋出现在独珈身前,“是。”
“濠芩山下有大批的神兽正在苏醒,当是开始感知到了生人的气息,你多带些人看住它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它们有任何动作,违者,处以极刑!”
和棋猛地抬头,惊讶道,“殿下,您何须作此牺牲?”
“牺牲?”独珈斜眼看向和棋。
和棋屈身道,“殿下,它们的背景虽算不得干净,但到底是”
“本就是被弃之身,罪孽深重,能为本殿牺牲,是它们的荣幸。”
“可是殿下,我们真正的敌人是三十六将,您为何不借此机会歼灭他们,虽然其他将士不好对付,但第三将稚嫩非常,我们何不围剿了她?”
说起第三将的时候,独珈眼神的温度骤然降了下去,和棋被独珈的眼神看得全身冰寒,当即后退几步,单膝跪下,“和棋多言,望殿下恕罪。”
“比例,你们谁都不许动,谁要是动了,不论身份,都得给本殿死!”
和棋惊讶,独珈竟是因为这个生气,“殿下,这女人绝非良人,殿下身份尊贵,万不可被她迷惑。”
“比例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置喙。”独珈冷声喝道,“今日神兽之事你若处理不好,本殿唯你是问!”
“是。”
和棋起身,对独珈行了礼之后便匆匆准备下山,西回来的时候正好与和棋碰了一面,和棋对西简单行了一下礼,闪身往下山之路离去,西来到独珈身前,道,“主子,濠芩山乃至整个冰戒大兴迷雾,甚是怪异,我们分布在冰戒中的人都失去了联系,只有冰戒之外的人能联系得上。”
“关键时期,果然还是自己人能信任。”独珈冷冷一笑,“传令,没有本殿的命令,谁都不准妄动。”
“是。”
“殿下倒是大气得很。”戴维从古城中缓缓走出。
“冰戒之局,便是你设的吧?”独珈转身,看向身着带有金色琉璃刺绣深色长袍的戴维。
“哈哈哈,正是。”
“不是说你等隐世,将不会参与世事纷争,此番你设此局,意欲何为?”
“我等与海积怨已深,仇恨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对于三十六将本座自然有针对的意思。”
“对付的可是比例?”
“比例?不过一介女娃,对付她何须摆这么大的阵仗,本座要截的是一将比夙。”
“既是比夙,这迷局怕是不够吧?”独珈慵懒地垂下眼帘,声音低沉道。
“哈哈哈哈,对付比夙自然不够,但加上练然的人,情况就不一样了。”
“练然?”
戴维点点头,眼中尽是兴奋,“虽然本座不喜海,但是练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是局,人多才好玩。”
独珈勾唇,道,“本殿可助你一臂之力。”
“不必。”戴维摆手,“本座知道你与海虽有合作,但终究是敌对关系,但这场游戏既是本座开的头,便没有借助其他势力的道理,倒是殿下如今的处境甚为不利啊。”
“怎么说?”
“交易的契约是靠不住的,这点你再清楚不过,殿下若势力不增或是再靠着这些交易得来的傀儡,怕是迟早要成为野兽的口中肉。”
“多谢戴座关心,本殿自有分寸。”
“你的尊印当时是故意让人夺走的吧?”戴维看着独珈,眼中尽是探究。
“戴座何出此言?”
“感觉罢了。”
独珈呵呵一笑,“戴座高看本殿了,本殿若有能力做到像戴座说的这般大方,也不至于常年隐于一方,不作声息。”
“不管你承不承认,本座便是觉得你的尊印是故意送出去的,独珈,本座查不出你的来头,不代表会一直放任你发展,你一日不表明你的身份,本座便一日不会罢休,届时,可别怪本座心狠了。”戴维说完,便朝着冰戒而去。
西见戴维没了身影,这才道,“主子,戴维说得对,我们的身份对他们而言实在太过神秘,若是伪造,恐怕会让他们更起疑心,鲜少多事的戴维已是如此,其他人更不用说。”
独珈不甚在意道,“待他查到本殿头上,时间也差不多了。”
“主子的意思是”
“只要与海的计划一成,到时不用他查,本殿自会公开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