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回平底鞋和自己的衣服,井一由衷地感叹,“踩到地面的感觉真舒服”
“以为你脚疼,走不成路呢。收藏本站104399”
井一蹦跶了两下,搂着他的胳膊出了婚庆公司,“现在不疼了。”
“哦。我还在发愁,你那么沉,背起来肯定累死了。”
井一马上蹲地上耍无赖,“我骗你呢,脚后跟的伤口一走路就疼”
程岩嘴角含笑,长腿一屈,在她身前蹲下。
井一没有一秒迟疑,麻利地跳上他的后背,程岩被她猛地一扑,险些带着她摔倒,趔趄了一下,总算没有丢人,托着她站起身,忍不住数落她,“毛毛躁躁的。”
井一开心地晃荡着小腿,“你从来没背过我,我开心嘛。”
“胡说,”程岩微微偏头,提醒她,“大二那年,你当啦啦队扭伤了脚,谁把你背到医务室的?你钱包手机被偷那次,谁背了你两里路,把你背到学校的?前年爬山看日出,某人爬了一半就嚷嚷着要下山,谁背着她爬了一个小时的山头?还有,2005年的圣诞节,酒量不行非要硬喝,喝醉了就闹人,不肯坐车,非让人背着才肯回去,还吐了我一身的人,是谁?”
井一搂着他的脖子吃吃地笑,“你不说,我都没觉得你以前这么宠我。”
她用了“宠”字,程岩心头一时五味杂陈,转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捏了捏她的腿,“要不要吃糖葫芦?”
井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前面有家糖葫芦店,手指兴奋地比着耶,“我要吃两串。”
又在隔壁的零食铺,买了一兜零食,程岩才带她去取车。
回去的路上,他们特意绕道去瑞芙斋买了夏明博最喜爱吃的糕点,赶上高峰期,客人很多,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两人到家时,已经七点多了。
晚饭已经准备好,夏明博在院子里倒饬花草。
青姨请假回老老家了,她不在的这些天,家里基本没开过火,井一倒是下了决心担起大厨的担子,可这段时间夏明博饭局多,鲜少在家吃饭,一来二去,她也没了做菜的热情,要么在外面吃,要么煮些饺子应付应付。
三天吃了四顿饺子,一时间闻到饭菜香,井一肚子里的馋虫全都活过来了。
“老夏,您亲自下厨呀。”夏明博以前经常做饭给她吃,后来工作忙了,便很少进厨房了,井一也少了许多口福。
夏明博摘下手套,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等你回来做饭,天都亮了。”
井一晃了晃手里的盒子,“给您买了瑞芙斋的糕点,人超级多,回来又赶上堵车,要不是程岩抄了近道,我们这会儿还在路上堵着呢。”
“又不急着吃,人多就改天再买嘛。”嘴上这么说,心里高兴着呢,程岩上前要搭手干活,被他拦住了,“放那儿吧,吃了饭再收拾。”
井一扯着程岩的手,拉他进屋,“你不是要洗脸吗?快点啦,一会儿饭都凉了。老夏,我们马上就下来”
为了上镜好看,化妆师在他脸上倒饬了一堆瓶瓶罐罐,他用湿巾擦了几遍,总觉得没擦干净。
“伯父,我去洗把脸。”
得到夏明博的许可,他才跟着井一进屋。
隔壁老赵从阳台上探出头,“老夏,吃饭了没?”
夏明博拎着圆桌上的糕点盒,准备进屋,闻言,笑着道,“孩子刚回来,正准备吃呢。”
他们在院子里的对话,老赵听得真切,想到自己那双惹事生非的儿女,羡慕道,“老夏你有福啊,闺女懂事儿,女婿上进。”
“一样的操心,”夏明博知他家里不太平,转了话题,“过来咱老哥俩喝点儿?”
老赵摆摆手,“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吃饭了,井一日子订下来没?”
“十月初六,请帖制好了,让井一给你送过去。”
“天天盼着呢。”
两人又聊了几句,程岩出来找他,“伯父,吃饭了。”
“跟你赵叔说话呢。”夏明博笑道。
“赵叔叔。”程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对着隔壁二楼阳台的老人颔首道。
“小程这声伯父该改口了。”老赵乐呵呵地拎着茶壶回屋了。
程岩觑了眼身边悠哉悠哉的老人,喉咙咕哝了一下,“爸……”
话到嘴边,井一突然从窗户探出脑袋,“饭要凉啦。”
程岩吓了一跳,嘴边的话,生生给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