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子宁请旨(1 / 2)郡主临门,速来接驾!首页

看着黎王眼中被称之为疯狂的眼神,其属下不敢多待,转身离去。

黎王缓缓走上前,扶起书案,将地上散落的书卷一本一本的捡起来,重新坐回原处,良久开口吩咐道:“来人,备车。”

管家推门而入,“王爷要出门?”

黎王站起身,理了理衣裳,淡淡笑道:“出门,摘星楼。”

管家有些犹豫,“王爷,不是说咱门额今日闭门不出的吗?”

“避嫌也不过是做给皇帝一人看得,既然他现在都懒得看了,本王还待在府里做什么?”

摘星楼是最近在京城声名鹊起的一座酒楼,京中的达官显贵都愿意到这里来坐上一坐,黎王是何等人物,近来皇帝身边的红人,炙手可热,这样的人物来到摘星楼自然是要享受最好的待遇,小二引路往上包间中早就备好香茗茶店,室内熏香摆件皆是上乘,小二站在一旁,笑得讨喜却不谄媚:“黎王殿下是我们的贵客,可还有什么吩咐?”

这就是摘星楼同别处都不一样的好处了,无论谁来了都是鼎鼎的尊贵却又不落俗套,黎王摆摆手,“本王等人。”

没过多久,黎王的包间门就被推开,进来一个素衣飘飘温文尔雅的男子,正是祝日生。

祝日生径直走到黎王的对面,替自己添了盏茶,慢慢的喝着,“黎王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来见我吗?”

“我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有心思了。”黎王手指轻敲桌沿,“江起云现在还在厉安,你知道吗?”

祝日生喝茶的手顿了顿,没有送入口中而是缓缓的放回桌上,双眼盯着黎王,等他的下文。

黎王笑了笑:“我知道的时候,反应可比你激烈多了。”

祝日生将茶杯推到一旁,“我也吓了一跳,不过黎王殿下约我来此,自然就已经有了解决之法,不是吗?”

“我已经通知裘荣做准备”

“是不是太早?”祝日生急着开口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黎王微微一笑,祝日生没由来的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已经失了一局,“原本说的不就是西北若紧,便是京城行事之时吗?难道现在不是时候吗?”

“既然黎王都已经做了决定,还叫我出来是做什么呢??”

“京城行事,昌平就是变数,所以”

黎王还没说完,祝日生就已经站起身来,语气强硬,“黎王殿下,我希望你记住,我是你的盟友不是你的属下。”

黎王仍坐在远处,身子稍稍后稍,微微仰头看着他,表情玩味:“你该不会是在公主府待的时间长了,待出感情来了吧?”

祝日生的表情一滞,“我知道该怎么做。”说完,快步走出包间。

他实在很难和黎王长时间待在一起,这个人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毁灭,一个连自己的国家都要报复的人,祝日生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能控制住他,但他不疯狂,他已经在长久的恨意中学会了控制自己的疯狂,用温润内敛将自己很好的掩饰起来。

想起方才在包间黎王的话,祝日生停下脚步,但他也是仅仅停了一下,又朝前走去。总说黎王是一个没有底线的疯子,可是自己又比他好多少呢?因着这一个底线,许多寻常可望可得的东西与自己而言都已经变成了奢侈,既然是奢侈那就提也不要提,更是连想都不要想。

都说以身殉道,自己已经做好了殉葬的准备,无论什么都只能是妄念。杨子宁自从帅府出来便说什么也不肯再回去了,京中杨阁老回信也只有无可奈何四个字,杨子宁原本满满的信心终于散尽了,京中的大臣已是洞若观火,没有人会帮杨子宁上书劝谏的。江起云和清河讲他的失落尽数看在眼中,可却也只能如杨阁老回信的那四个字“无可奈何”。

又过了两天京中的圣旨终于下了,可这一道圣旨如同一盆彻骨的冰水冷冷的浇在杨子宁那颗仿佛从炭盆中拨出来仍有余红的心上,唰的一声激出弥漫的白汽,算是彻底凉透了。

旁人不知,但是杨子宁自己心里清楚,自己上书的那封奏折里用词之恳切,对西北战况阐述之详尽,条条种种皆以江起云接帅印任元帅为最佳,但是皇帝还是驳回了,还斥责一番。

还未等杨子宁缓过神来,皇帝又连下两道御旨,责令杨子宁以帅印号令全军,重整军备,备战迎敌不得有误。

圣旨里面的内容,江起云等人早就已经想到了,并不做理会。

“王爷,少安送过来的消息。”少平脸上露出近日少有的喜色,快步走进江起云的军帐,“想来是有好消息。”

江起云接过信笺,神色变幻,清河在旁看得心焦,忙问道:“少安怎么说?”

“这次北漠的统帅叫做兀风,狼堆里长大的悍将,嗜血嗜杀善奇袭急攻,却不冒进,作战次数不多,路数还不清楚。”江起云静静的念着信笺上的内容。

少平喜道:“知道对手是谁就好办了。”

少平欣喜可清河却欢喜不起来,因为她见着江起云的脸色并没有好多少,就是到这信中不会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还有呢?”

江起云放下手中的信笺,眼神扫过面前众人,淡淡开口道:“少平察觉到北境的那批粮草有异向,派人前去查探发现其中大部分已经被换成了糟糠。”

清河眼神一凛,已经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大部分粮草已经被转移,也就是说,厉安城外驻扎的那支军队短时间内不会面临粮草短缺的问题,看来,这场战,要耗时良久了。

“而且,镇安城中兵乱未平,历城军隐有必城整顿之兆,少安再想往出送消息,只怕是难了。”

此军从北境而来,镇安必城少安的消息不能及时送出,就好比遮住了西北军的一只眼睛,掩住了一只耳朵,诸多不便。

还未等帐内众人唏嘘,突然听得外面烈马长嘶,“咚”的一声响,随后便传来外面众人的惊呼“杨帅!”

帐内众人心道不妙,连忙出帐查看,就看见帐外的一匹红棕烈马被人牢牢的拽住,旁边地上围着好些人,中间躺在地上疼的紧紧咬住牙关的不是杨子宁又是谁!

江起云吓了一跳,赶忙拨开众人上前,“这是怎么回事?”

杨子宁抬头见是江起云,勉勉强强的扯了扯嘴角,“我现在断了腿,已经不能上阵,就连上马都困难,难道皇帝还能逼着我掌帅印,置三十万西北军于不顾吗?”

“胡闹!”江起云看着半躺在地上的杨子宁,抬手招呼人,“把杨帅抬进去,叫军医过来。”

身旁的将士作势要抬起杨子宁,却被他一手拨开,高声嚷道:“别动我。”

众人生怕自己动疼了他,纷纷松开手,岂料杨子宁仍旧高声嚷道:“长史令何在?”

“在。”一个并未着甲胄的文人模样的人,快步上前。

“拟报,代掌西北军元帅杨子宁,骑马上阵坠马受伤,腿断难治,难以承护守西北统帅全军之大任,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