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姑娘,醒醒。”清河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脸轻声唤自己。
清河睁开眼映入眼睛的是一个头发蓬乱灰白的老人,看不清面容只能从发丝中看见一双浑浊的眼珠,见他蹲在地上看着自己,清河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来打量四周,这是一个不过两丈左右见方的一个地方,地上铺着稻草,这里没有灯,旁边有一扇三尺宽不到的门,在门的对面有一扇小窗,月光只能从小窗中透过来一些,照在墙上,借着月光,清河能看见墙角生着的青苔,虽然心中已经猜出个大概,但清河还是开口问道:“你是谁?这是哪?”
老人嘿嘿一笑,撩开面前的头发,露出满是皱纹黢黑的面孔:“我是被抓进来的老实人,这里是牢房。嘿嘿。”
清河动了动手脚,发现先前心口的刺痛感已经消失不见,刚才的老人已经到了离她最远的那个墙角,蹲在地上,双手玩着面前的稻草,就像一个,猴子。
清河撑着地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推了推,身后那老人的声音传来:“别费事了,牢房的门是你一个小姑娘推的开的?”
清河收回手,想了想走到那老人面前,老人似乎很惧怕清河一般,扭着脸往旁边挪了挪,“老人家,这是什么牢房?我被关进来多久啦?”
老人摆摆手,不敢看清河:“我不懂什么牢房,你进来有一个多时辰了,听他们说你是因为宵禁之后还在街上才被抓进来的,不过没事一会天亮了你就能出去了。”
清河皱眉,天亮,天亮不知还要等多久,自己能等江丹能等吗?也不知道江起云和听书他们找的怎么样?自己实在是一刻也等不了。
“老人家,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去?”清河有些病急乱投医。
那老人终于忍不住看了清河一眼,但那眼神却仿佛在看一个痴傻的人在说梦话:“我看你这丫头像个大户人家知书达理的,怎么净说这些胡话。”似乎是泄气一般,“要是有出去的办法,我老人家早就出去了,还能在这吗?”
清河仍不放弃:“可这里总有守卫吧,我刚才推门门口似乎没有守卫,怎么能叫守卫啊?”
老人似乎听到什么骇人的事,摆摆手头摇的愈发厉害:“可不敢叫他们过来呀!要骂人还要拿棍子啊!吓人的很!”说完白了清河一眼,兀自背对清河蜷缩抱膝躺下,任凭清河怎么问也不开口再说半个字。
清河无法,只能重新来到门前,大力拍打着门,高声呼喊:“有人吗?有人吗?我要见你们大人!”可是半晌也没人回应,连身后的老人也仿佛失聪一般,在清河的喊声中竟轻声的打起了鼾。
看着自己已经微微有些红肿的双手,清河重新退回到墙角,既然这里没人出不去,那只能等到一早放人了,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存体力,这样想着,清河闭住双眼,放松身体靠在墙边休息。不同于以往夜里清河总觉得身上发凉,今夜虽然身处牢房但清河身上微微发热,但清河并没放在心上,只当是自己心中焦急不觉得冷的缘故,并没有留心对面躺着的人的变化。
清河对面背对着墙的人缓缓睁开双眼,若清河此时看见定会诧异不已,此人眼中不再是浑浊不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而且闪烁着精光,那人睁开眼仔细听了听身后的呼吸声,片刻嘴角微翘满意的闭上眼睛重新睡去。听书在府中各个房间都找了一遍,“王爷,郡主不在府中。”
江起云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清河,你去哪了?
少平站在江起云身后推测道:“郡主会不会也出去找小少爷了?”
听书觉得很有可能:“齐玉还在屋内,若有动静她肯定听得见,所以阿梓应该是自己出去的,她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又与咱们联系不上,才出去的。”
“怪我,怎么能把她单独留在府里呢!”
听书伸手唤回盘旋的房顶的雅雀,急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现在不能用真气,咱们得找到她才是最要紧的。”
江起云手握的愈发用力,指节发白,整只手都在微微颤抖,“好。现在就走。”
几人才到厅堂,听书小臂上的雅雀便扑棱着翅膀闹个不停,江起云与少平对视一眼,知道这是雅雀发现什么了,在向他们示警,听书也为之一震:“好孩子,发现什么了?”说着小臂轻抬,雅雀顺势飞去,几人跟着雅雀来到府外墙下,见雅雀盘旋在原地不动,江起云微微皱眉:“这是咱们刚开始追查的地方,看来清河也发现这个痕迹了,怕咱们忽略所以自己追去了。”
听书和少平闻之点点头,忽然江起云鼻尖轻耸:“这是什么味道?好像”
“是薄荷膏!”听书脱口而出,“是阿梓随身带的薄荷膏,雅雀就是闻着这个味道找到的,前面应该还有。”
“走!”听见前面还会有清河的踪迹,江起云率先朝前走去。“王爷你看!”少平在地上发现了那滩血迹。
雅雀此时已闻不到薄荷膏的方向,安静的停在听书的肩头,江起云听见少平的声音来到血迹前,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江起云喉咙干哑的厉害,睫毛低垂眸光闪烁,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剑,蹲下身去,轻触已经干掉的血迹,江起云心里明白,清河是见此处没了痕迹,想强提真气上屋顶,可清河不知道的是,她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再提真气了,几乎是成倍的损伤,如果自己提前告诉她呢?告诉她,她的身体并未恢复而且损伤的厉害,她是不是就不会再一次强提真气呢?
地上的血迹同样刺激着听书的眼睛,“王爷,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