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严爆发前,清河拉着江起云出了门房,走了挺远清河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揉揉笑得发酸的腮帮子看着身旁一脸正经的江起云,“笑死了,真是看不出来啊,你气人还真有一手!”
江起云仿佛真像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夸奖一样,头轻轻上扬,但还是一本正经:“我没气人啊!他比我小不是吗?”
看着江起云略带耍无赖的辩解,清河更想笑了,一只手揉着肚子另一只手搭在江起云的肩膀上拍了拍:“对啊!你说的没错。”
看着笑得欢心的清河,江起云似乎也被感染了一般,“对了,你真的见过判官笔?”
“如果小严,”清河渐渐止住笑意,学着江起云的叫法,“说的没错的话,我当真服用过普元草的话,那我见过的那个人应该是判官笔。”
江起云把近日出现在清河身边的人在脑中都过了一遍,一点头绪也没有,“是谁?”
“你记不记得和我一同关在牢里的那个老人?”
经过清河的提示,江起云的脑中渐渐浮现出那个佝偻成一团的老人,惊讶道:“是他?”
清河点点头:“很有可能,我在街上伤复发晕倒,再回府的时候诊脉时已经是恢复如常,这期间我见过的人只有他一个。只是,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自愿进牢的,可能是在躲什么人吧?”
江起云回过头看着身后的门房,“是在躲小严吗?”
听江起云喊小严喊的顺口,清河笑着摇头,“我看不像,这个小严对他师兄倒是很不一般。”
清河停下来,终于把自己要和江起云说的正事想起来:“昌平临走的时候和我说,皇帝有意重用柳家。”
看着江起云有些迷茫的眨眼,清河出声提醒:“柳州柳家。”
江起云似乎才从脑中找到柳家这个概念,脸上带着不屑的笑,自己的这个舅舅是个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了,能将自己的亲妹妹在雨夜赶出府的人,还能指望他做出什么大事来吗?皇帝可真是选了个好人啊!
清河如何不知道江起云心中所想,“越是这样的人,一朝得志才更加难缠,说到底还是皇帝靠不住,我虽与他达成一致,可毕竟对他毫无约束,他想翻脸真是太容易了!”
清河的小脸满是沉思,眉头紧锁,双眼微眯,红唇或抿或咬,江起云知道她的小脑袋此时正在不停的算计,江起云有些心疼,伸出手揉揉清河的头,打断清河的思路,对上清河投来的不满的眼神,“别想了,一个柳巍山难不住我的。”
“可是”
江起云笑笑站起身,眼神看向一旁脸上显出冷厉:“他在柳州我若出手就是担上不孝,可他在京城伤人在先,那就怪不得我了!”
清河恍然,看向江起云笑得一脸狡黠:“我还以为你不善这些阴私勾心算计,现在看来倒是我小瞧了你!”
江起云笑,装作一脸无奈:“还不是你把我保护的太好了!”
清河被江起云这种无赖论调逗笑:“难道怪我?”
“不敢不敢!”
也不知道小严实在故意报复江起云连累清河还是怎的,他自从到了府上之后一日三顿一碗又苦又涩的汤药总是准时的在饭前送到清河的手中,然后抱着膀子盯着清河喝个精光,一点渣子也不许剩。清河喝了那药是一点饭也吃不下,一脸四五日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起先江起云还不做声,后来看见清河的双颊已经微微凹陷,终于坐不住了,冲进小严的门房里,揪着他的衣领拎到清河的面前,小严看着清河面带得意,紧接着就听见江起云怒气冲冲道:“你是个什么大夫,她喝了你的药吃不下饭瘦了这么些,再这样下去伤好了,倒饿死了。”
小严脸上的得意之色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些微羞愧,低下头轻咬下唇只敢抬起眼轻偷摸的看着清河,清河坐在一旁气定神闲,看着江起云一脸怒气的站在一旁,还配合的咳嗽起来,小严听见清河的咳嗽声更是连看都不敢看了,随着咳嗽声小严的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江起云皱着眉头,声音虽压低但其中的压力却不减:“怎么回事?”
小严被江起云凶的微微侧着身子嗫嚅:“我加了一味削减食欲的药,没想到她对那药这么敏感,我,我去了就是了,”说着仿佛给自己找到了理由一般,瞪向江起云,提高了声量:“都怪你,耍诈!”
江起云才不理会他的理由,仍旧冷着脸:“你对我不满,尽管冲我来,再敢在清河的药中动手脚,我就把你的师兄剁成泥。”
一听江起云提起自己的师兄,小严好不容易攒起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眼中泪光闪闪看了看清河又看了看江起云,转身跑了出去。
“你怎么诈他了?他这么念念不忘?”清河有些好奇,这个问题清河之前问过,但是江起云总说小事小事,但现在看可不像是小事。
江起云似乎也有些理亏,眼神飘忽,不自然道:“之前在临着的两个镇上都出现了判官笔,其中一个是小严假扮的,我便让少安扮作病人去找他,打赌,治不好就跟我走”
病人是假扮的,病自然是好不了,这哪里是诈,分明是骗,清河撇了一眼江起云,不说话。江起云自知理亏,可还是小声辩解:“我知道不该这样,可当时只有他能找到判官笔,我也是着急没有办法,再说他就算再不满也不该在你的药中动手脚。”
清河白了他一眼:“他要是拿你有办法,自然不会冲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