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云点了点头慢慢的靠在椅背上,眼神不知看向哪里,面上虽然不见表情但清河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到时朝廷派兵正乱,不但以最小的损失开矿,而且世人眼中还要赞圣明。”
江起云的手虚握成拳搁在床边,良久沉吟道:“他真的会这么做吗?”
少平和少安对视一眼,见对方眼中都是不解的神情,少安先是沉不住性子,问道:“等等,等等,王爷,郡主,你们说的铁矿、郑海,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说的不是庆平营军属的事吗?”
少平点点头道:“对啊,眼下让军属过了年才是啊,只是咱们能力有限,怎么办啊?”
清河两手交叉抵住额头,“咱们补齐这个钱不是不可以,只是此事日后必会被追查起,到时靖王府知情却不上报,只怕会落得笼络人心陷朝廷不义的话柄。”
少安还是没明白江起云和清河之前的话中的意思,接着说道:“那上报朝廷不可以吗?”
“若想解决军属的事,是得上报,”清河顿了顿食指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抬起眼来,“只是我的这个办法不大光彩。”清河犹豫了一下看向江起云。
“但说无妨。”
得了江起云的话,清河看向少平,“你们今日查访中不是看见有因无俸银而生病的军属吗?”
少平点了点头,“郡主是想让他们去叩阍吗?”说完刚刚亮起的眼眸又暗下去,“可是叩阍要立肺石三日,受了状子还要笞五十,要想到御前还要滚钉板,莫说是那些年迈的老人,就是个健康的年轻人这三关过下来半条命都没了。”
清河摇摇头,想了想轻声说道:“不用那么麻烦,只要找上一位从长街上一路哭过去,到京畿府衙门上敲鼓告状就行了。”
“敲鼓告状?”少安有点不明白,“告谁?”
江起云嘴角微翘,回道:“告他自己的儿子。”
清河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个意思,见少平还是有些不解,开口解释道:“皇上有心让起云挂职在西北军,已经是他的底线了,所以这个时候王府不宜和西北军牵扯,尤其是这种替军属发声笼络人心的事,所以要让军属自己来。可庆平营将士都在西北,军属又怎么会知道俸银被留扣的事呢,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去京畿府衙门状告自己的儿子不孝不事双亲,这样才能将俸银被留扣的事正大光明的摆在世人面前,户部、兵部、吏部牵扯其中,皇上若是还想视而不见那就是不能了。”
少平恍然大悟,张张嘴道:“原来如此。”
“只是,”清河将自己的犹豫说出来,“咱们不能将实情告知,又有哪位父母愿意走过长街击鼓状告自己的孩儿呢?”
少安想了想,朝着江起云和清河拱了拱手,“我去找。”说着便转身出去了,少平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