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翻身跨坐在江起云身前,江起云两只手环住她握着缰绳,整个人靠在江起云胸前又被他的披风罩着,倒是格外暖和,前面军队行走眼前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方才的不适已经全不见了。
走了不知多久,前面队伍缓缓停下,少安骑马过来请示面露难色:“王爷,前面遇上了几个人,说是大秦的商队只是因为迷了方向和商队走散再加上身上银财全丢了,请求咱们带上他们一同行走。”
清河闻言微微皱眉,这种地方不等入冬就已经封山,而且与西楚接壤的地方都是贫瘠的土地,人烟更是稀少,几乎是没有商队会在冬天从这里经过,那这几个人是什么来历?
还未等清河说话,江起云已经淡淡的开口:“既然是大秦的商队,那就叫他们跟着吧,待会厉安城时再行安置。”
见江起云已经开口,清河心中的疑问也就没有问出口,自己能看明白的事情,江起云怎么会看不明白,既然他已经有了决断,自然也不需要自己再操心了。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默契吧?清河难得小女儿心性起来,嘴角翘起却又像怕人看见一样,悄悄扯过身前江起云的披风,将自己的脸挡住。
江起云看着清河的小动作,也不拆穿,只低头浅笑满眼的宠溺。
雪见行走清河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江起云又命队伍前后调换行走了两个来回,清河就看见了前面驻扎的军帐,二人同身后将士一起翻身下马,从江起云的披风中出来,冷不丁的受了风吹,清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江起云看在眼里,朝清河的方向走进一步,就看见清河朝自己微微一笑,让自己宽心。郑海等人远远就看见有人马朝自己过来,见是江起云带队现在已经在帐外集合等候。
因着是军务清河便静静的同商队那几人站在一旁,就看着江起云负手面对着郑海,还未等说话,就已经看着郑海的头慢慢的低下去,身边的几个副将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摸不准江起云的意思,半晌才出声:“元帅。”
江起云仍不说话,眼神中仿佛带着冰雪一般慢慢的扫视郑海身后的庆平营众将士。
清河身边的一个黑巾将整个上半身裹住只露出一张脸的瘦高模样的商人缩了缩肩膀,看着面前发生的景象,仿佛颇有感慨,微微侧着头像是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唉,你们看那个背着手的,一看就是这里面最大的官。”
清河的身后传来一声嗤笑:“这还用你说,但凡长了眼睛不是瞎子的都能瞧出来,没见着那帮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吗?”
面对身后传来的声音,瘦高男人不以为意,轻轻的切了一声继续说着肩膀看着江起云那边的动静。
方才的“元帅”二字已经转瞬消散在了风里,校场上除去呼呼的风声再没有旁的声音,半晌才听见江起云的声音响起,仿佛是借着风的缘故吹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中:“我已经不是元帅了,现是奉代掌西北军杨子宁将军之命,特来查庆平营。”眼神仿佛有千斤重般,落在郑海的身上:“庆平营主、副将何在?”
话音才落,面前的五个人已经出列,“末将在。”
江起云的眼神在面前的五个人身上定住,“去主帐等我。”
五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江起云要讯问些什么,一时没有主意,但是帅命难为,应了声之后转身往主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