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处的蒲苇棒已经尽数被踩倒,东倒西歪的一片破败景象,北河虽宽但深不过几尺,中间还间隔这些石块,江起云正指挥着人摸索着绳索小心翼翼的站在河间的石头上弯腰查看,听见身后有人靠近,本能的回头发现竟是清河。
“你怎么来了?”江起云朝清河走过去。
虎子看着朝自己这边走来的江起云,心脏控制不住的砰砰乱跳,别处的孩子虎子不知道,但是厉安城的孩子心中的英雄都是江起云的模样,持枪跨马冲锋陷阵,带领军队赢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虎子努力的挺直脊背,想让自己看上去更精神一些。
虎子热烈的眼神江起云看在眼里,挑挑眉道:“这是哪家的孩子?”
“我叫陈虎,大家都叫我虎子。”
“我的学生,挺聪明的非要跟来。”清河心中隐约觉得这里发生的事兴许真的和范谦受惊吓有关,看着河中间的士兵,问道:“出什么事了?”
江起云面色沉重,“今早士兵在河中取水,竟在岸边发现一具女尸,沿着河往上游查看,就查到这了,你怎么也到这来了?”
清河的神情也不轻松,“我学堂有一个姓范的学生,叫范谦,昨天晚上回去之后受惊过度高烧不退,听说他有时会在这附近玩耍,我就过来看看,现在看来也许是范谦看见了什么才会受到惊吓。”清河说完抬眼看江起云,“这种事情现在也归由你管了吗?”
“厉安本来就是军权为重许多事情都是由当地驻军裁决的,而且今晨发现的女尸是原驻厉安的西北军中的一位将军新婚不久的妻子,人命关天而且事关西北军军属安危,现在也只有我最合适。”
虎子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但看着清河点点头走到河边蹲下身,虎子也连忙跟上,清河看着脚边倒下的蒲苇,“现在有眉目了吗?”
“死者死前曾受羞辱脸被划花,是土匪杀人羞辱的管用手段,那位将军原先在厉安的时候严惩进城滋扰的土匪,想来是土匪报复。”
清河点点头还没说话,身后的虎子“呕”的一声站起身跑到一边去吐开了。
清河想起什么猛地站起来,“如果当时范谦真的在这里,那你派上几个人暗中保护范家安危,我怕土匪会杀人灭口。”
“嗯,回头让少平去办。”
“王爷,找到了。”河中间响起一阵兴奋的声音,一个士兵手里高举一块石头,细看上面还沾着些许鲜红色的印记,是血。
江起云眸色变暗,“这里离驻营地走路不过一刻钟,在这里杀人还真是胆大妄为,丝毫不将西北军放在眼里。”
正说着话虎子已经从一旁吐完回来跑回来手里握着几根被泥染成黑色的布条,仔细看还能隐约看出这布条的底色是红色,举到清河面前满眼担心道:“郡主,这是谦儿的书包上的,谦儿昨天真在这。土匪报复会不会去报复谦儿啊?要不我去保护他吧!”
范谦还真是被土匪杀人吓着了,他笑笑年纪躲在一旁看着一个女子被羞辱然后凶残的杀掉,不知内心会惊惧成什么样子,清河甚至都想不到这孩子昨天是怎么回的家,清河弯身摸了摸他的头道:“王爷一会就派人保护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