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然说土匪已经抓住,城中已经太平,但是范谦的病情却不大好,清河去看过一次,眼底下青着,见人也是哆哆嗦嗦的,原本很活泼的孩子现在整个人瘦了一圈,剩下的几个小伙伴来找清河商量想常去范家看望范谦,也能让他的病好的快些,清河索性给学堂放了几天假,布置了些练字精心的功课让他们在家里练习。
玉画的情况照范谦好上许多,吃了几天药整个人也精神不少,除了偶尔夜里惊醒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了,少平还是不放心,又找了闻徵反复问上许多遍,直到将看上去温和的闻徵问的毛了,跳着脚骂道:“我知道你夫人是金贵可是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现在这样属于正常情况,慢慢的就好了,你能不能别一直问个没完没了,我是个大夫,你是不是想拆了我的招牌?”少平这才罢休。
前几日说好的给铁匠送东西但是因为捉土匪也耽搁住了,清河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天,连忙捧着东西跑到铁铺,铁匠见着清河是满眼的怒气但是看见清河怀中捧着的陨铁又不好开口,摩挲这怀中的陨铁半晌才道:“你这人还真是,不守约没信用,我实在不该接你的生意。”
凡是有本事的人多少都是有些脾气的,这道理清河当然明白,当初父王为了请一位高人出山破北漠的阵法,何止三顾茅庐这么简单,最终请的高人出山终破北漠敌阵。虽然事情不像两军对阵这般严重但是清河失约在前只得应承着话,不敢反驳。
经过这一回,玉画虽然没事清河想想仍是有些后怕,现在学堂放假清河便闲在帅府陪着玉画,只是少平也在,他二人在一处时常亲密些,清河也不愿意去讨没趣,平白的打扰他们。
帅府这几天的日子平静无波,但是这城中却不怎么平静。查清了土匪的所在,江起云便让杨子宁点齐人马前去清剿,众匪溃散逃走,将其一一捉回又是废了杨子宁不少功夫,之前有不少土匪趁着老当家的去世夹带钱财逃跑,杨子宁也将其一一捉拿归案,厉安城众人都不禁拍手叫好,都道小杨元帅才驻厉安便为厉安百姓除了个大祸害,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将军。
这些话厉安城里都传遍了,清河自然也听说了,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长发,在镜中清晰的看见身后的江起云虽手里握卷,但眼神分明落在自己身上,二人镜中对视相视一笑。
清河放下手中的玉梳转过身,“是你吧?”
见清河也在看自己,江起云索性放下手中的书,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什么是我?”
“得了吧,还想蒙我。”清河的手绕到颈后将长发都拢在身前,起身走到江起云的身边,“现在整个厉安都在夸子宁做了件大好事,说他英明神武肃清土匪,颇有靖王当年的风范。”
江起云点点头,对清河的话带有几分肯定的意思,“子宁这次确实做得很好,想不到杨家世代文臣到了他这竟除了个武将。”
清河伸出指头点了点丈夫的胸膛,“还不说实话,就算那山寨上的土匪是他去剿的,可是城中已经有人被擒山上不可能没有动静,还能这么老老实实的等着子宁带人去剿?即便是山中没有动静可是城中以及周边已经逃窜的呢?那些人就像是摆在明面上等人来查一样,才不过五六天子宁就把人全部捉回来了,若说是这里面没有你的手笔我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
江起云笑笑,突然伸手揽过清河坐在自己腿上,“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江起云的突然发力,吓了清河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牢牢勾住了他的脖子,江起云的动作无疑是默认,清河坐在他的腿上,松开一只手随意的翻着他面前的书卷,“你什么时候发现有土匪逃窜的?”
“刚开始不知道是土匪,就是有三三两两的商人打扮的人进城,虽然还没到商户来收猎户冬日打的皮子的时候,倒也没什么稀奇,只是今年这些商人进城之后并没有住在城中的客栈而是在外城的许多偏僻的民房中租住。”
清河在江起云的腿上坐着总往下滑,索性脱了鞋子踩在他的脚上又往上坐了坐,可是怎么坐都不大舒服,“那些土匪得了银钱怎么敢到客栈落脚,租着偏僻的民房也不过是想看看风头,等风头过了便是要离开厉安。”
平日里看着清河身手不凡十分灵活的样子,但是现在看着清河在自己身上挪来挪去说不出的笨拙样子,江起云看着觉得十分可爱,伸出手环住清河的腰身,往上一提牢牢固定在自己身前,哑着声音道:“别乱动。”
怀中的人一下子僵住,手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江起云伸手抱起清河的腿横在自己身上,将她困在自己和桌子中间,这姿势倒是十分舒服,敞开外裳将清河已经有些凉的脚罩住,怀中的人还是一动不敢动,江起云笑出声,清河作势用力的拍了一下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嗔怪道:“又唬我。”
现在的清河整个人都在江起云的身上,江起云牢牢抱着她,道:“我虽然觉出异样也派人去盯着,可到底还是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