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手里的戒尺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厉声道:“老夫平日里就是这么教诲你的么?”
陆逸景一哆嗦,吓得不敢再吱声了,听说他父亲小时候都被夫子打过,更别说他了。而且父亲警告过他,不许提起三叔的事情。
“夫子,学生知道错了。”见夫子瞪着他,陆逸景连忙低头认错。
“错在哪儿啦?”夫子怒瞪着他。
“学生不该口不择言,这么说沅隐。”虽然不情愿,可他还是害怕夫子手里的戒尺。
“还有呢?”夫子继续问道,显然是对他的回答不满意。
陆逸景低着头,磕巴了半天,也说不上来,因为他打心里不认为自己有错。
夫子将戒尺转向陆沅隐,严肃地道:“那你替他说。”
“夫子,学生有错,学生不应该帮大哥作弊代替他写功课,应该耐心劝导他,请夫子责罚。”陆沅隐说着,乖乖地伸出了左手。
夫子也没留情,狠狠地打了一戒尺,他的手心很快就出现一道红肿的痕迹。
陆逸景瞪着陆沅隐,心里暗骂,这个蠢货,谁让你说这些的,真是活该。
“罚你们两个今日回去抄书三遍,明日交给我。”夫子毕竟年纪大了,也是点到为止,不愿再过多的苛责他们了。
“学生记住了。”两人低头应了一声。
见此事就这么完了,陆逸景心里暗自得意,夫子只打了陆沅隐,却放过了他,看来还是顾及他嫡出的身份。
抄书算什么,别说三遍了,就是三十遍他也不愁,反正有下人替他抄,不像陆沅隐,只能自己动手。
今日只有半日的课,夫子讲完便离开了,连着他们交上去的文章也一起带走了。
“你个蠢货,谁让你刚才那么说的?”陆逸景走到陆沅隐身边,抬手在他的头上狠狠弹了一下。
“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以为夫子看出来了,一时害怕就说了,而且夫子也打我了。”陆沅隐露出自己受伤的手。
见他这副样子,陆逸景忽然觉得没意思了:“今日就算了,瞧你这窝囊样,被夫子打也是活该。”
“多谢大哥,要不我替你抄书吧?”陆沅隐问道。
“可别,你想害死我啊!”陆逸景说着直接走了。
他离开后,陆沅隐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消失了,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一旁还未离开的陆逸廷目睹了这一切,忽然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陆沅隐了,他为何要这么做。
“你的手没事儿吧?”
陆沅隐看了一眼左手心的红肿,笑道:“多谢三哥关心,我没事儿,伤的是左手,不耽误我抄书。”
“谁关心你了,这个给你。”陆逸廷将一个小瓷瓶放在他手上,就快步离开了。
陆沅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握紧手心的瓷瓶,收进了书袋中。
他知道陆逸廷给他的是伤药,心意他收下了,可这点小伤用不着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