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背景？”

黄毛咽了口口水，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么说吧，她的导师和省检察院的领导很熟悉，这一点你应该知道，但是你知道吗，她的家人也和省公安厅和法院的领导很熟悉。”

祁同伟活动了一下手指，自言自语道：“比赛证明、旁证，再加主办方、协办方都是她的人，你怎么跟她斗？”

此刻，汉东政法大学的钟小艾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怎么回事？总感觉有人在编排我……”

审讯室内——

黄毛伤心欲绝。

一把流鼻涕，一把泪水，哭得很伤心。

“别哭了，你还有机会！”

“机会？还有机会吗？！”

黄毛抬起头，双眼闪闪发亮！

一颗坠入深渊的心，又从喉咙里提了来。

“只要你配合我，就可以减刑，比如把某人的犯罪事实交代清楚……”

祁同伟的声音飘忽不定，他继续问道：“4月15日晚，陈果生在郊区一家废弃工厂制造冰毒时，你在哪里！”

黄毛浑身发抖。

刹那间，醍醐灌顶瞪大双眼，赶忙答道：“对！对！没错，那天晚我刚好在打牌，打完牌以后，我路过一家老旧厂房，听到了里面机械轰鸣运作的声音！”

“我当时就很困惑，这是一家废弃工厂，怎么大半夜的还有人在工作呢？”

“所以我偷偷溜进去，亲眼看见有人在制造冰毒！”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我确定我没看错，那就是陈果生，深夜小吃街的黑老大！”

黄毛很快说完，喘着粗气，盯着一脸满意的祁同伟，一字一顿地说：“警官，我要向您举报他！我要争取减刑！”

啪！

祁同伟合笔记本，缓缓点头。

“小黄，你这次的报告非常重要，你放心，我会调查陈果生的。一旦证实他确实做了这种损害百姓的事情，你就会被记一功，很大的功劳！”

不得不说，这个黄毛其实还挺机智的。

稍微点一下，就能跟自己打配合。

不过，祁同伟还是对黄毛的口供做了一些修改。

例如，“冰毒”一词改为“化学品”。

毕竟，这个年代，一个普通的小混混怎么可能准确的认出冰毒呢？

当然，有了“化学品”这个关键线索，祁同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暗中调查陈果生了！

这就是今天来青年大街派出所的目的！

黄毛就是他策划的“京州暗线”！因强奸未遂被捕并受到祁同伟审问后，黄毛决定改变自己的做法，寻求减刑，并将自己无意中发现的奇怪现象告知祁同伟。

听起来多么真实啊。

至于是否还存在漏洞？

不重要！

一条模糊的线索对于祁同伟来说就够用了，只要他能破获这起大案，自然就会有人主动为他修补这个漏洞。

祁同伟轻轻拍了拍黄毛的肩膀后，转身离开。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潜伏在陈果生身边，找到机会，一击毙命！

“那……那个，警官……”

“嗯？”

祁同伟回头一看。

回过神来后，黄毛露出了谦虚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不叫小黄，我姓萧……”

“萧……”

“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

黄毛的眼神里流露出期待，瘦弱的身体在留置椅不自然地扭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