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吵的秦兰悠睡不着了,睁开眼,恍然想起昨晚祁越来了。
门外有人敲门,她慌忙起身,房中并无他的身影,桂花糕与蜜酿也不见了,像是昨晚无人造访一样。
“来了。”四下看看没什么异常,秦兰悠急匆匆去开门。
“小姐,这门都快被我敲烂了,你怎么就是不开门。”无瑶埋怨道。
“我睡的太死了。”秦兰悠胡乱解释道。
其实是昨晚祁越与她聊到深夜,才使她白天睡这么久的。
但她不能这么告诉无瑶。
“眼下您半月不能出门,把您困坏了怎么办?”无瑶身为她贴身丫鬟,倒是为她操了不少心。
“半月后不就谁都管不了我吗,别担心。”每次无瑶担心她,她总会这么说。
“大小姐举办笄礼,这个府里上上下下跟过年了一样,奴婢实在是不想帮忙,找了个借口就抽身了。”
“没办法,受宠的秦玉心办笄礼这么大的事,就算父亲想要低调些,她的母亲能允吗,有其母必有其女,咱们就当看不见罢了。”秦兰悠心里也有些不悦,但她现在无心争夺这些。
前世的秦玉心笄礼就举办在周茹死后的第三天,虞君还冠冕堂皇的说借秦玉心的笄礼冲散府中的晦气,搞得周茹连丧期都被挤得延期了,更有甚者,不知从哪听来的谣言,认为周茹的死是冲了邪气,认为来她的丧礼会招来霉运,周茹丧礼那日,仅有寥寥几人。
秦兰悠在祠堂跪了一整天,自责,愧疚。
今晚,便是上一世的周茹的死期。
秦兰悠不能什么都不做。
“不想帮不帮便是了,我写封书信,你想办法送到三皇子那里。”秦兰悠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周茹被人陷害,她要找到真凶。
“您什么时候跟三皇子关系这么好了?”无瑶八卦道。
“问些小事情罢了,按我说的去做就行。帮我研墨。”秦兰悠将信纸铺开,写完之后让无瑶送了出去。
信是在醉仙居门口送出去的。无瑶途径此地,刚好碰见祁越。
祁越收了信,并未立即打开,进了醉仙居之后,一如既往进了竹青阁。
黑风从阁中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祁越未抬眼看他,而是先看了秦兰悠给的信。
看完之后,祁越问他,“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在调查时,在清水县发现一个糕点铺老板,明面上卖着糕点,私下里还偷偷做着走镖的生意,我觉得不对劲,就逮了他,他说他原是魏氏镖局的人,有些运镖经验,在魏氏被抄家之时他偷偷跑了出来,更名林二。”黑风说。
祁越闻言道:“你逮了他?他现在人在哪?”
“被我关在小客栈了。”
“他还说什么了吗?”祁越问道。
“没有,所以我才来这里找您。”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看着他,我与顾青随后就到。”祁越将信放在烛火中燃了。
信上说:祁越,速去清水县乱葬岗农户家,寻一阿婆。若无她的踪迹,就留意外来人。
祁越想着信上的内容,不知秦兰悠何时与他这么熟了,一封信就想让祁越帮他。
“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祁越轻声道。
一阵风刮来,焦黑的纸灰被吹的零星散落。
秦兰悠坐在床边,半晌,无瑶回来了。
无瑶一进门,脸色就不好看。
“怎么了?”秦兰悠问她。
“太欺负人了,大小姐她刚刚让她的丫鬟云清叫我,非让我去门口挂灯笼,这么高的大门,我怎么够的着,再说了,那些个家丁在那里扫地,他们就不能挂灯笼吗?”无瑶的衣衫有些皱了,很明显是刚被云清拽了。
秦兰悠伸手抚平她的衣袖,“等我进宫了,把你带着,你也就不用跟着我在这里受罪了。”
“老爷真是绝情,我早上给您拿早膳,二夫人就坐在门前,门口新添了两个家丁,就守着,不让二夫人出门,我刚好碰见水离嬷嬷,她说是大夫人特意交代的,不许二夫人出门,老爷也不管管。”无瑶知道二夫人对自己好,看见二夫人被大夫人欺负,心里也不高兴。
秦兰悠叹了声气,良久,说道:“我门外有人看守吗?”
“没有。家丁都被大夫人喊去置办笄礼了,你是老爷罚的,肯定不敢出去,但二夫人是大夫人禁的,自然有人看守。”
“你在房里等着,我要去找我娘。”秦兰悠说。
“被老爷发现可是会罚你的。”无瑶担心道。
“不会,他马上就要进宫议事了。”秦兰悠信誓旦旦的向她说。
“你怎么知道?”无瑶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