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连忙解释:“母亲,您听说我,我没有反对女编辑,我是有迫不得已的……”
胡母大声呵斥:“你敢说你没有带头针对小于大人?你敢说女编辑颠倒纲常之言不是出自你口?你敢说你没有为了辩驳,否认所有女子的功绩?”
胡大人语塞:“母亲,我……”
“我不是你母亲,我教不出你这样的儿子,你都是跟你死去的爹学的,我从前没有教导你,没有监督你,往后怕是也没有这个资格,那你就在这里,好好跟你死去的爹再学习本领吧。”
胡大人在自家祠堂足足跪了一下午,出来时,见到在院子陪小女儿玩耍的夫人,心头一暖,正想上前求安慰,求亲亲,求贴贴,结果……
胡夫人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瞬间收敛了所有笑容,恭敬又冷漠地行了一礼。
平常如胶似漆的两人,如今一方如此疏远,胡大人自觉不好。
“夫人,你这是作甚?”
“妾身自觉有愧,成婚多年,却只为夫君生了一女,未能让夫家枝繁叶茂,如今我更不能过问夫君的事情,不能为夫君分忧,相夫教子,我一样都做不好,不如你我和离,从此一别两宽。”
膝盖痛加汗流浃背的胡大人:“……”
胡大人连忙解释:“夫人,事情并非你看到的那样,我这是……”
“我只知道,我亦是女子,可我爱的人,却因为我是女子,便在外攻讦我,诋毁我,否定我的一切,我心已死。”
胡夫人转身离开,又不甘地回头补刀:“有些时候找找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俸禄涨没涨,有没有认真工作?陛下让你回家休息是有道理的。”
被扎得重伤的胡大人:“……”
他心里苦,可他不能说!
他看向自己可爱的小女儿, 简直和他的爱妻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心中又一软,慈爱的弯腰,伸手说:“宝儿,过来让爹爹亲香亲香!”
小家伙傲娇地‘哼’地一声,小脚一跺,气鼓鼓说:“你这个男的太讨厌的,以后我只跟喜欢我的男孩子玩。”
从好爹爹变成‘这个男的’的胡大人,如遭雷击!
与此同时,龚御史府。
龚大人也是同样的遭遇,刚被自己老娘责问完,面对一向对自己恭敬有加,从不干涉他事情的妻子,他忽然没来由的心虚。
龚夫人只是淡淡点头,便转身进了屋,一句多余的交流都没有。
龚御史把正在院子追逐打闹的一双儿女叫进屋,严厉说:“你们的母亲不开心,你俩为何还要吵闹?”
这是他老来得的一对龙凤胎儿女,虽然比其他儿女骄纵些,但也不能太骄纵,他毕竟是御史,要做好百官的表率,家庭教育必须到位。
“母亲不开心不是因为我们玩闹,而是因为看了报纸。”小儿子回答。
小女儿接着宽慰:“父亲,既然母亲看了别人写的文章不开心,那以后我当编辑,我专写让母亲开心的文章。”
孩童稚气,本意是安慰,没想到龚御史听后勃然大怒:“住口,小小年纪不学好,那等抛头露脸之事,岂是大家闺秀能做的?”
小女孩委屈得眼圈都红了,小声询问:“那女儿长大要做什么?夫子都说我字写得好,做诗有天赋,我也读了很多书,如果学来无用,我又为又要学习?”
“当然是为了……”龚御史的话戛然而止。
一个颠覆他所有认知的念头在他脑中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