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也见不到几次。”
“地精就是这个样子,我在艾萨拉的侦察营里三分之二都是地精。这些家伙个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心狠手辣……基本上没什么好词能和他们关联上。但也正是这种性格,地精是作为间谍、刺客的不二人选,就像联盟那边,这些活都交给狼人一样。地精和狼人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如果一位地精不想做买卖,那他就只能拿起匕首,把自己余生隐于黑暗直至死亡。他们这辈子都要隐姓埋名,执行各种危险而又没有回报的任务。哪怕刺杀了敌方的将领,也就是自己的长官和身边的几个人知道,接着便是更多更困难更危险的任务在等着自己。这份活计干久了,心理多多少少都会出点问题……
……我印象最深的是我手下的一位兽人,一天晚上喝多了,也不知是哪根弦搭错了一个劲地拿旁边的一位地精开涮,说得什么我已经忘了。反正地精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悦,只是耸耸肩离开了。
当时我们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结果当天夜里,那位地精潜入兽人的帐篷,挑瞎了他的双眼,断其手筋,就此人间蒸发。就因为酒后玩笑话而已。
不只是战友,就连同族之间都毫不手软,有时候昨天还相互拿刀比划,狠不得把对方活剥了,第二天两个人又好的像亲兄弟一样,勾肩搭背地来找你要求一起出任务。结果就是出去两个回来一个,或者一个都回不来,反正不可能两个一起回来。你要问他另一个呢?他一定会说牺牲了。这么多年不知道遇上多少次,最后我都懒得问,只求别妨碍任务。
你觉得他们古怪,只是和他们接触的少而已。他们就是这样的一个群体,对工作尽职尽责,对认定的敌人残忍至极。用不着多想,咱们就在这儿安心等着。”
可能是说这么一大段话,感觉累了。巨魔居然闭上眼开始养精蓄锐。
看着身边的战友无所谓的样子,兹达明白自己在那瞎着急也没用。一切都得等去船上侦查的地精回来,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
微风吹动着四周的杂草,暖融融的太阳照在身上,兹达盯着远处货船的眼睛,不自觉地开始朦胧起来。他打了个哈气甩甩脑袋,想把睡意驱散。
地精带着他们从营地一路找过来出乎意料的顺利。其实根本就不用费功夫去找,满地杂乱的足迹,和沿途散落的物品为小队的求生之路清晰的指明了方向。
当被告知船就在前方时,兹达都有些不可置信,这简直太顺利了,这噩梦般的一天就要结束了。似乎只要登上这艘船,自己就会从这噩梦中醒来,睁开眼回到自己在幽暗城地下那小小的房间。随即兹达又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恶心。
自己这是怎么了?你今天被打怂了?大白天居然开始做梦,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胆小如鼠?是不是在幽暗城的日子太逍遥快活了?呵呵,你真的离开战场太久了。当年从潘达利亚回来,就应该申请和大部队一起跨过黑暗之门。要是这样的话,那个战时少将的军衔就不会被撤销。只要能活着打完德拉诺战争,没准上面真能把自己转正。可现在呢?脱离了主力部队,在家门口当个不大不小的官,每天闭着眼混日子。
燃烧军团再度袭来时候,自己所在的部队远远的跟在大部队后面。并非他们怕死,谁让他们是二线部队呢。他们在船上看着远处的海滩,在黑沉沉的天空下,冲天的绿色邪能和各种五颜六色的法术彼此交汇。大炮轰鸣,炮弹和燃烧物拖着长长的尾焰划过天空。扇动着翅膀的恶魔围着联军的战舰如苍蝇般,打散一批又来一批。至于海滩上,他们离得太远,实在是看不到。只能听着那喊杀声震天,一浪高过一浪,最后越来越小,直至平静。等他们登岸时登陆战已经打完了,留给他们的只有炙热的腥风,难以辨别的尸首,以及满地的残肢断臂。他们好像不是来打仗的,倒像是来旅行观光。呵呵,谁让他们是二线部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