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君侯念两家情义,尽早北返。”
不料想,关羽脸色骤变,斥道:“我关云长非你主孙权之臣,乃是汉室之臣也,我已督荆州兵国大事,岂可为汝一言而妄动。”
“君侯……”诸葛瑾还想说,却被关羽打断。
“子瑜,我念及孔明缘故不与你为难,回去告诉孙仲谋,虽然我和鲁子敬关系尚好,但也不是仅凭几封书信,就能使我为其出兵江北。”
“既然两家联盟就需有诚意,为何背后谋划,三番两次想骗我主子嗣去往江东,此欲意何为?”
“真欺我荆州无人乎?平儿送客!”关羽愠怒拍案而起道。
诸葛瑾还想解释,往前走几步,却被轻微摇头的关平拦住。
“君侯,君侯……”连唤两声,见关羽终不为所动。
最后无奈长叹气,对着在座宾客揖了一下。
庞统笑吟吟点头,糜芳还在冥思苦索,潘濬微微皱起了眉。
……
是夜,合肥以北五十里的营寨内,篝火烧的木材作响。
空旷的营帐内,身穿红袍,头戴黑色远游冠的曹操独自坐在营帐内,望着案前卷册痛心不已。
日暮斥候快马来报,荀攸已于寿春去世,曹操听闻后如轰雷贯耳,立即辍止行军,头痛难忍。
数个时辰后才止住痛楚。
曹操黯然神伤道:“公达你走后,又有谁能忠贞不渝来为我曹孟德画策?”
不由捶胸痛呼:“哀哉公达,痛哉公达!”
手指颤抖轻抚木牍上的每字每列。
卷册所记荀攸在临终前,为曹操最后所献一策。
辞旨甚切,劝他此次出征孙权,不可轻敌折兵损将,以加修合肥城为主,而保存实力,不仅保存曹军实力,且要适当的存有孙权实力。
急之则相救,缓之则相害,他观孙刘两家在刘备夺取益州后已生间隙,劝曹操可采用灭二袁的策略,放两家不强攻,转头取汉中张鲁。
刘备虽取益州未稳,却不会见汉中有失,定率军前来。
而大军先停留在关中,孙权无后顾之忧,必会攻合肥,择多员良将坚守,此城终不克孙权不敢,越其北上。
只得把目光转向荆州,那时明公与刘备鏖战汉中,孙权北上无利,见荆州空虚,必率军偷袭。
而备得知荆州有失,故不敢与明公僵持,其撤军之日,就是明公取汉中之时。
届时,汉中已下,孙刘两家亲密也不复存,可屯兵汉中,以窥蜀地。
若能入蜀,则天下可定矣。
如今群雄已灭,唯剩孙权刘备,汉中张鲁和辽东公孙,其中以刘备危害最大,应联孙破刘。
曹操读后,深册中谋划乃荀攸心血,见此情景,犹故人音容在耳,垂泪难止。
可叹天道不公,竟使公达病殁,夺我股肱心腹。
曹操悲怆道:“早知如此,我何必挥军南下,孙权鼠子尔,怎使公达因其身殒。”
悲戚许久,令书佐进帐,含泪道:“传孤令,调遣文谦过来合肥,与张文远同守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