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晚风吹来,吹得窗纸哗哗作响。但顾沉柔和的嗓音刚好盖过了纸与风纠缠的噪音。
“我相信你不是,若是又能怎样呢,我会牢牢看紧你。只要你在我身边,便一切都是最好的。”
楚羲不再对这陌生的摄政王提出疑问,怕听到更多令他震惊的答案。
烛光摇曳,顾沉忍不住问,“你的面罩戴着不闷吗?要不要取下来。”
楚羲本变朦胧的意志又如琴弦般绷紧,“不用,谢谢王爷关心。王爷要奴婢住下,奴婢也想提三个愿望。”
“哦?”这还是这个世界的西沉第一次不逃避他,让顾沉有些新奇,“什么?说出来我就满足你的所有愿望。”
楚羲心中的老狐狸,好像转眼间变成了能实现他梦想的神仙,他始终保持压低声线。
“一是不能让我摘面纱。二是不能束缚我的自由,三是……”说到最后一个楚羲语调拖长,有些犹豫。
“第一、二个我答应了,第三个放心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听到顾沉许诺,被窝里的人接着说:“第三个是告诉我为什么非要我留在你身边。”
顾沉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先选择做铺垫,“我说了你不信怎么办?”
楚羲对老狐狸的信任度接近于无,“那要看王爷真不真诚了。”
“那……”顾沉故意慢悠悠的说,将楚羲的好奇心完全吊了起来,他看楚羲眼睛都发光了才说道,“那我说是因为心悦你,你信不信?”
楚羲眼里的光忽然暗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可能是以为能套到有用的消息吧。
“我和王爷素未谋面,是因为这个名字吗?”
“不是,只是因为是你。”顾沉摸摸楚羲的头,将他束着的长发揉松了许多。
“王爷怕是认错人了,我和王爷从来不是旧相识。王爷也未曾见过我真实的容貌……”
顾沉无奈的打断他的话,自己早就猜到他不会信,“我没有叫西沉的故人。你以后叫我墨砚吧。”
顾沉,字墨砚,国之存亡之际,善用兵法,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天下颂之。昭王虽字墨砚,却不爱笔墨,而善用兵甲矛戟。
楚羲真没想到平日对自己不苟言笑,道貌岸然的摄政王,会让一位地位卑贱的暗卫叫他的字,“奴婢怎么能称王爷的字。太不合礼数了。”
顾沉温和,“礼数不过是人定的规则,我与心悦的人之间,何必拘泥于这些虚礼?”
见西沉迟迟不开口,顾沉又玩起上两个世界惯用伎俩。将西沉耳垂用食指和拇指按压,像是在挑拨床上人的神经,“你叫一声试试,应该不会很奇怪吧。”
“墨,墨砚。”这两字从楚羲舌头上踌躇迸出,心跳都加快几分。
顾沉眼睛充满爱意和微光,“好听,我喜欢你这么喊我。”
“王爷请自重。”楚羲真的是拿顾沉没办法了。
“我让厨房做点餐食进来。你好好休息。”顾沉给画莺交代后脚步声渐渐变小,让楚羲没来由的心里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