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纾淡淡嗯了声,他走进去环顾四周,那校长室的墙面布满了蜘蛛网,一层厚厚的灰尘覆盖在上面,地板已经裂开了缝隙变得腐朽不堪,一眼看过去也只能看到破败。
“这里……”纪纾的抬脚踩上地板,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嗯?”
“咔呲——”随着木板断裂声响起。
纪纾的右脚猛地传来巨痛,紧接整个人栽倒在地。
纪纾低头看了一眼,他的右脚在刚才陷进了木板,木板不规则的断茬紧紧地卡着他的脚腕处,让他动弹不得。
“纪道长你没事吧!”林九凌赶忙凑上来查看,“怎么样?还好吗?”
眼看着纪纾的牛仔裤上氤氲出一团红色的痕迹,林九凌看着他的腿,忍不住道:“你的脚……不需要包扎一下吗?看上去很严重。”
“没事。”纪纾说完从口袋掏出一张符纸贴在地板断茬处,符纸在碰到后瞬间燃烧殆尽,他的右脚才得以从断裂的木板中拔出。
这不是什么意外,一些作祟的东西藏在黑暗中的边边角角,只是一时的大意,便会造成如此后果。
人类的血,在这种地方只会让鬼物变得更加凶恶冲动。纪纾脸色不好,却强撑着打量着校长室内的内部构造。
由于废弃时间太长,校长室内的家具基本被搬离七七八八,仅剩下一张破损的办公桌,和一个看似年岁比他们二人都大的木柜。
纪纾走过去,翻找了一会儿,终于在办公桌的抽屉上方摸到一把用旧木制的长尺,似乎是谁用胶布故意将长尺贴在了上面。
古朴的长尺一端裹着密密麻麻写着字符的红纸,纪纾叹了口气,食指中指并拢覆在长尺上。此时,以纪纾为圆心的位置突然暴起一股阴风,灰尘被风卷起,站在一旁的九凌被呛得不轻,只能用袖子遮住双眼,高声问道,“怎么回事道长,这里明明没有开窗,哪里来的风啊!”
纪纾咬着牙,对抗着长尺上的红光,灼热的烧灼感让他的手指十分不适,但是,他必须忍着,因为他很清楚,现在只要退让一步,今晚就算白费功夫。
随着时间流逝,红光越来越强烈,仿佛就要从那把红色的长尺脱困而出。
忽的,一直沉默不语的纪纾抬头望向天花板,眉头紧蹙。
“道长?你没事吧,怎么脸色变差了!”九凌见状连忙上前扶起身体微微摇晃、快要撑不住的纪纾。
纪纾缓缓地闭上双目,将自己的意识放空,任凭红光钻进身体里,他想,如果没有办法消除,那倒不如困住。
片刻后,那些红光消失殆尽。与此同时,校长室的窗户轰然打开,一阵狂风袭来,顺着敞开的大门,将方才盘旋在空气中的灰尘吹散了。
待风停之后,纪纾才睁开双眼,此时,他的脸色苍白无血,汗珠顺着额头滴落下来。
纪纾举着长尺,将红色的符纸撕去,九凌瞬间就感觉到校长室的氛围变得有些不一样,似乎也没那么压抑了。
“林九凌,我们回四楼的女厕去。”纪纾收好长尺,转头看着九凌说道。
“可是道长,你还能走吗,让我给你包扎上再去吧。”林九凌担忧地看着纪纾。
纪纾摇了摇头,又问道,“你能帮我支撑一会儿吗,今晚的事一定要有个结果。”
林九凌闻言点头,让纪纾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二人慢慢地挪出校长室。
刚迈出校长室,九凌就感觉脊背发凉,那让人不适的阴冷又重新回来了。
她咽了咽唾沫,支撑着纪纾走回连廊,朝着四楼女厕走去。
纪纾似乎是感受到了九凌的恐惧,破天荒地说了句,“别怕,没事的。”
九凌闻言愣了愣,随即点头应声。然而她的心底却暗暗祈祷着,千万别再出现什么吓人的场面了。
两人到达四楼女厕外,林九凌扶着纪纾,又一次踏进了差点让她没命的女厕。
窗外高悬的明月和刚才比要黯淡的多,方才仿佛能与她手里的强光手电筒媲美的亮度,在这时更像一个电力不足的灯泡,散发着将死气息。
纪纾这时突然说道,“快,拿你的手电筒照着这月亮。”
林九凌虽然不理解,但还是闻言照做了。
她开着直射光的手电筒朝着月亮照了过去,此时的月亮就仿佛一个活着的生物,有了震颤。
“啊,它,它好像动了一下!!”九凌惊悚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