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事。”吴觉净平静地望着跪在门前的南北二老和碰不得,还有站着说话的过手梅。听完过手梅告诉自己事情的始末,吴觉净并未如过手梅想象中暴跳如雷,而是相当平静,就像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一样。过手梅顿时愣住不知该如何往下说。<p>
吴觉净看到众人都沉默无言,不由好奇地问碰不得:“碰不得,我们见了几次面了。我一直没机会问你是如何把我身上银子换成鹅卵石的。当时我只是感觉银子被碰了一下,这让我想了许久都没闹明白?”<p>
碰不得吓得不知该如何回答,过手梅一脚踢了过去,把碰不得踢翻趴在地上。<p>
“吴大人问你话,你还不老实回答。”过手梅觉得自己已没多少事,最多就是帮吴觉净追回被偷的牌子,这时说话的底气高了许多。<p>
碰不得慌忙重新跪正才回答吴觉净的问题:“吴大人,小人是手里已准备好大小相同的鹅卵石,从大人身上换下银子。如果不是拿出来看通常都不会发觉,这是我师父教的绝招之一叫偷龙换珠。<p>
“厉害,怪不得我一直未曾发觉。原来还是有传承的。你是未偷已知我身上带了多少银子是吗?”吴觉净恍然大悟,这问题让他想了好久都没想通,给碰不得一说,原来是这么简单。吴觉净不是没想过换银子,可总觉得不可能,因为自己没发觉重量有所改变,如果事先知道银子的多少,这事就全明白过来。<p>
“是的,这是偷门的基本功。我们叫盘称,每个人都必须学的。”碰不得老实回答。<p>
吴觉净点点头:“就像镖局路上遇的劫匪,劫镖前先估计镖局保的镖的贵重才决定是否下手一样。”<p>
吴觉净转向跪着的关三爷:“关三爷,郭虎是你的人吗?在酒店他指着我叫我赌具,我还以为是风临城骂人的用词。原来我一进风临城就成为你们赌局中的赌具,一个会滚动的赌具。想必锅虎这次赢了不少?他真应该谢谢我这赌具。哈哈”<p>
关三爷脸色发青,原以为自己是陷入最浅的,没想到郭虎会得罪了吴觉净还知道郭虎是自己的人,不用说一定是郭虎把自己的名头亮给吴觉净。关三爷恨死郭虎。<p>
吴觉净再没搭理关三爷,对李九爷开了口:“李九爷,我杀了你的二当家,如果想报仇,我们可以定个时间。但我还是那句,我学的是生死棍法,我也控制不住生死。二当家和碰不得师兄的死怨不得我,如果他们不是想要我的命,也不至于死在我棍下,当时我已经停下不打,是你二当家以为可以前后夹击,至我于死地。菩萨虽有割肉喂鹰之大善却没送命之说。碰不得也可以一起为师兄报仇,”<p>
李九爷慌得连连摇头:“二当家出头不是我的主意,他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我南城绝不会替他出头,吴大人杀他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的事。”<p>
过手梅急忙插嘴:“李九爷绝没此心。如果吴大人还未解恨,只要大人发句话,我替吴大人严惩他们。”过手梅走至碰不得前,刀一闪,碰不得一只手飞了出来。即时碰不得痛到在地上打滚发出尖叫声。<p>
吴觉净轻轻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替碰不得包好断手。这才重新面对过手梅。<p>
“过捕头,为官之道我还是懂一点。我吴觉净一介平民,被骗当然是报官。被偷也是报官。你食君俸禄却欺上瞒下,以匪治匪,用贼管贼中饱私囊。老百姓哪懂得防骗防偷,就如我谁会想到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会有人拿我变成赌具,连偷带骗。你身为捕快不是阻止反而维护秩序公然开赌。有钱的你们不敢,有权的更不敢,只会拿老百姓开心取乐。过捕头,你们不是怕我,而是怕我手里的两块牌子,就像南北二老不是怕你而是怕你身后的官府,以势压人何以立国,何以让老百姓信服。我今日如拿牌子压你和你们有何区别,我只是一介平民,今日我已报官,过捕头麻烦你帮我寻回送回牌子主人。这房子是哪郝大叔的,哦,应该叫刮锅。我不会再住,就此别过,后会无期。”吴觉净说完就想走。<p>
过手梅急了,连忙拦住吴觉净:“吴大人,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千错万错你也要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你要告诉我该如何办才是?到哪里才能找到刮锅?”<p>
“两木相因,火出木尽,灰飞烟灭。以幻修幻,亦复如是,诸幻虽尽,不入断灭。我走只是给你们多活命机会。这是我做到的最大善心。”吴觉净再无可说。<p>
过手梅知道问题严重性噗通跪在吴觉净面前用头撞地:“小人不明白吴大人所说,请大人明示!”南北城二老也明白问题严重了,也跪了过来,拦住吴觉净。三人已不顾脸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