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没有跟杰斯对视，他盯着还在反应的实验。

“我对权力没有兴趣，只是祖安需要我。”

“我和凯特琳在前天晚上去过祖安，在辛吉德的炼金工里，很多工人反抗我，最后都死在了我的海克斯重锤之下。现在我也是杀人凶手了。”杰斯说道。

他觉得自己一向光明磊落，跟金克斯造成的皮城爆炸一样，他现在也成了一个刽子手。

“哦，这没什么。”维克托平静的说。

“没什么？你不是祖安的领袖吗？在工厂里上百个祖安工人，他们没有武器，也不会打架，最后都死了！死在了我的锤子下，变成了血，揉成了泥！”杰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和大多数的皮城人一样，以自己是皮城人而骄傲，皮城的荣誉和光荣刻在他们的心脏上。

当金克斯在皮城引发爆炸的时候，很多皮城的青年人聚在街上游行，他们接受不了自己同胞受到这样的屠戮。

而作为祖安领袖的维克托，却没有这样的荣誉感，在战乱中死去的祖安人，就像是泡泡注定消弭在空气中，理所应当。

“你知道吗？祖安人的平均寿命只有26岁，你杀死的那些工人，看似是青年，其实已经是老年了。他们很快就死了，争斗，肺痨现在再加上微光。死了也许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维克托转过头，凝视着杰斯。

“解脱？”杰斯沉默，他理解了维克托的意思。

跟那个小男孩一样，为了延长几年的生命，已经是用光了他们的全部家底，他们一家的人生已经看到了头。

“对祖安人来说，活着就好，死了的话，也没有那么糟。我只是其中的另类而已。”维克托说道。

更高的智商给了他更多的想法，从龙族归来后，他又有了另外的动力。

“我明白了，我明天会跟议会说这件事情，我会把海克斯飞门的一部分分成分给祖安。以改善那里的民生和生存条件。”

“我替祖安人提前谢谢你，杰斯。”维克托说道。

维克托有些感动，杰斯本质不坏，他只是被突如其来的权力冲昏了头，但是杰斯毕竟是新晋议员，他在议会上话语权没有那么大。

不过好在，现在他们两个有了新的筹码，那就是海克斯飞门。

破坏的街道上，人们匆匆忙忙，挖掘机和填土机轰鸣，将树上睡着的鸟儿吵醒，工人们带着不同的机器人，已经开始将受灾地重建。

皮城大学的议会厅里，却出奇的安静。

杰斯在圆桌中间的位置上站着。

维克托则坐在旁听席，凯特琳同样坐在了他的旁边。

旁听席上的座椅已经落了灰，这么多年来，这是唯一一次允许旁听的议会会议。

“尊敬的各位议员。”杰斯弯腰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