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鸢立即问道:“冤有头债有主,你的意思是他不敢向皇上报复,却会把这笔账记在楚烜头上?”毕竟李承婉的案件她也是知道些的,知她是因杀害皇上的宠妃与皇嗣才被定的罪,本身与楚烜并未有多少干系,若是真如郑连笙所说的话,楚烜日后怕是有的麻烦了。
还不等郑连笙应些什么,窗外礼乐齐鸣,钟鼓之声响彻天际,看来是在两人谈话之际午时已到。
随着一声低沉肃杀的号角声响起,城门缓缓打开,整个帝都仿佛瞬间安静,沉浸在一片庄严肃穆中。
苏灵鸢不由得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但她却一眼望到了位列众大臣前面的楚烜,身着一身暗红色吉服的他站在人群中是如此的显眼。
楚烜好似知晓她在楼上看他一般,朝她的方向望了一眼便转过身去,毕竟他也不敢太过放肆,众位大臣都在看着。
钟鼓停,礼乐毕,只见众大军前有三人下马,朝楚烜所在的方向而去,因距离太远,苏灵鸢只能远远的瞧见三个小人在移动。
也不知那三人与楚烜等人说了什么,足足有两刻钟后,三人方才返回原点,翻身上马,走在众大臣前面,甚是风光。
大军自然是不能进入帝都的,皆停留在城门外安营扎寨。
三人打马走在队伍前面,晃晃悠悠地进了城,百姓们见凯旋而归的将军们进城,一改方才的肃穆气氛,欢呼声、热闹声响成一片。
坐在楼上的众位帝都贵女们见队伍过来,纷纷向着街道抛手帕、丢香囊
望着窗外的盛景,苏灵鸢不由得心情大好,队伍经过她窗下时,楚烜骑在高头大马上欢笑着朝她招手,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的郑连笙连忙将手中的香囊抛给楚烜。
“若是我没看错的话那是女子用的香囊吧。”苏灵鸢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郑连笙好笑的的看着苏灵鸢,“没错,来之前我让身边的小厮特地买来的。”还不等苏灵鸢说些什么,又道:“我可是好心替你准备的。”
说着特意将头伸出窗外,指着远去的队伍道:“苏姑娘,你看看有多少人向五皇子抛绣帕、香囊就知道这帝都有多少贵女觊觎五皇子了。”
苏灵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有许多姑娘往楚烜身上丢香囊、手帕,但干她什么事,她对楚烜并无特殊的心思啊,如此想着,不由得朝郑连笙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哼道:“无聊。”
方才在城门口时,楚烜已代圣上宣读了封赏圣旨,如今则是皇上在宣德殿正殿召见两位皇子及立下诸多战功的陈将军。
皇上见他的两个儿子打了胜仗归来,甚是欣喜,“老二、老三说说你们想要什么赏赐,这是朕额外赏的。”大殿之上仅二皇子楚焰、三皇子楚煴、陈将军及楚烜,几人皆不是外人,遂皇上说话也没有见外。
楚煴闻言单膝跪地,率先开口道:“儿臣什么赏赐都不要,只求父皇能让儿臣将母亲接出冷宫,儿臣会善养母亲,让她此生不再踏足皇宫,还望父皇允准。”
此事一提,皇上本尚好的心情顿时无存,冷言道:“老三,你死了这条心吧,她此生不可能踏出冷宫一步,朕能留她一命已是格外开恩。”
楚煴足足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紧紧攥着双手,将心中的怒气压下,道:“儿臣只求父皇能让儿臣进冷宫探望母亲一眼,看她是否安好。”
皇上思索了片刻才作允准,继而转头笑着看向陈俞年,“陈爱卿,这些年你可谓是为朕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吧。”
陈俞年见皇上提到自己,立即道:“臣不求圣上赏赐,只是已月余未见令妹,还望圣上能恩准臣探望一番。”这话外之意便是他不求皇上能赏赐他,只求皇上能顾着些陈贵妃。
“哈哈,陈爱卿兄妹可真是情深啊,朕昨儿去盈儿宫中时,她还念叨着你呢。”皇上大笑着道。
陈俞年见势连忙跪在地上道:“承蒙皇上厚爱。”
“陈爱卿,你紧张什么。”皇上笑笑,思索了番道:“这样吧,朕就恩准陈爱卿明日去探望盈儿如何,想必她知晓你要来,定会十分欣喜。”
“谢皇上。”陈庆年道。
三皇子紧随楚烜走出大殿,刚出门口便叫住了他,“五弟,留步。”陈俞年知几位皇子有事商量,他一外人不好多待,不由得加快脚步向宫外走去。
见楚煴叫住自己,楚烜转过身去,不咸不淡道:“三哥有事?”
楚煴走至楚烜身边,眼眸猩红道:“若让我知晓此事与你有关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最后四字语气犹重。
楚烜眸光一黯,冷笑道:“三哥,皇家哪来的兄弟情,嗯?”
这种嘲讽的语气更是激怒楚煴,全然不顾此时他们还在宣德殿前,快速出拳朝楚烜的脸而去,就在拳头距楚烜的脸一寸时,二皇子楚焰连忙拦下楚煴,低吼道:“三弟,这是在宣德殿前,你莫要冲动。”
楚煴缓缓地闭上眼睛,将心中的怒气压下,待稍平息情绪后,狠狠瞪了楚烜一眼便离去了。
见他走远,楚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叹息道:“三弟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局面,受了刺激,毕竟李氏的案子是五弟你接手的,他怀疑你也情有可原,还望五弟海涵。”
“怎么,二哥想尝尝没做过的事情到头来还要被人冤枉的滋味?”楚烜反问道。
楚焰连忙解释:“五弟,你误会二哥了”
还未等他说完,楚烜便强硬打断,“二哥,告辞。”
楚焰望着楚烜离去的背影气的一口气憋在心中不上不下,他这个五弟,从小就玩世不恭、桀骜不驯,眼中没一点规矩,如今是越发的纨绔、猖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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