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问闻言只愣了一瞬,回过神来道:“你身后的风施主想必告诉你了,相思引无解。”
楚烜轻哼了声道:“正是因为无解才来找你。”
法问看着苏灵鸢道:“随着毒性的发作,苏小友的记忆会慢慢恢复,她的医术比老衲的高,说不定她自己会有办法。”
楚烜敲敲面前的桌面,冷然道:“老和尚,别说些有的没的,你若是救不了她,我一把火烧了你这远山寺。”
法问失笑,“楚施主怎的这样大的火气,你若真一把火烧了远山寺总归是由皇家出银两重建,老衲也损失不了什么。”
楚烜挑眉,淡淡道:“若是有传言是天降火灾要惩罚远山寺呢,这寺中的香火想必要断了。”
法问也不在意,轻嗯了声道:“是这么个理,但不是老衲不救苏小友,而是老衲真的救不了。”
楚烜冷笑道:“你活了已有百年之久,见识的总归比我们广,即使解不了,压制之法你总会有吧,别告诉我你没有。”
法问捋着白须笑着道:“楚施主果真了解老衲,这压制之法是有,老衲也能让苏小友恢复记忆,就是解不了相思引,至于能压制多久也是未知数。”
苏灵鸢不禁扶额,她是穿越而来与原本的苏灵鸢本就不是同一人,法问大师怎么将她的记忆恢复,若是到时她记忆没恢复反而暴露了她又该怎么解释,想想这些就头疼。
楚烜闻言点点头,轻嘁了声道:“老和尚,明明有办法,每次都得让我逼着你说有意思吗?”
法问失笑道:“楚施主与苏小友将老衲瞒的好苦,早先你们来时,老衲闻着苏小友身上有股龙结草的药香,那是洗经伐髓留下的,而楚施主你身上也有这种药香,像是与苏小友待久了染上的,老衲旁敲侧推问过你俩,你俩却说不相识,如今这是?”
楚烜轻咳了声,脸色不自然道:“总要顾着鸢儿女儿家的名声,我若说与她相识,旁人会误以为我们私相授受。”
法问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道:“楚施主是这样的人吗,老衲听闻你对护国公府的嫡小姐一见倾心,追了这么些年,何曾顾过人家小姐的名声。”
楚烜又轻咳了一声,道:“老和尚,你不是会算卦吗,还被天下人吹成神人,我不信你不知道我俩相识。”
法问又笑道:“老衲是懂些占卜之术,但算的都是人的运道,这种姻缘之事老衲也不通。”
苏灵鸢听的心一寒,法问大师的占卜之术既被人称赞,说明是非常精通的,莫不是他已看出她来自异世,如此想着苏灵鸢更想逃离这里。
法问随后转头看着风翊道:“风施主随着这位施主先行离开吧,老衲还有些事情要交代。”
风翊了然的点点头与素离一道离开。
待两人走出禅院后,楚烜才问道:“老和尚,救了鸢儿后你会怎样?”
法问淡然一笑道:“失去半生功力。”这恐怕是最轻的后果,至于其他的,他也未尝试过,暂且还不知晓,但总归不会要了他的命。
楚烜定了定心神道:“老和尚,你教我如何做,我来压制鸢儿体内的相思引如何?”
法问失笑,他知楚烜是在担忧他,也不点破,“苏小友体内的真气是你压制的吧,那么强大的一股真气被你压制住了,想必你体内的真气也耗损了许多,哪还能继续耗下去。”
楚烜一噎,他知法问大师说的有理,但他欠这老和尚如此大一个人情往后可怎么还,“老和尚,我知鸢儿每年都会给你带好酒,往后我给你偷御酒喝如何?”
法问点点头,道:“如此就多谢楚施主了。”
苏灵鸢看着两人一时无语,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吧。
楚烜摆摆手道:“客气。”随即又道:“老和尚,你打算何时开始?”如此他也能算好时间,好做安排。
法问轻抚衣袍道:“不急,苏小友体内的相思引是发作了,但一时半刻还危及不到性命。”
说着法问大师右手轻翻,远在窗边的笔墨纸砚瞬间移到了他面前的桌上,落下时未发出丝毫声响,随后法问大师拿起玉笔随意挥洒,写下寥寥几笔,将纸推给楚烜。
楚烜伸手拿起纸,扫了一眼道:“每样都准备一份?”
法问点点头,笑着道:“楚施主若是将纸上的药材都准备齐全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苏灵鸢一时好奇将头凑过去看,只见上面写着:千年雪莲、千年龙结草、千年肉佛、佛灵花、地脉紫芝、仙灵果、莴胄、星灵草、天心花。每一样皆是可遇不可求之物,法问大师确定不是在为难他们?而且楚烜看到后眼睛不带眨一下的,难道是她见识少吗?
苏灵鸢郁郁道:“大师,这上面的每一样都极其难得,有些得等好些年才能开花结果,这如何能凑得齐?”
法问失笑,“苏小友到底是失忆了,若是从前的你看到后只会淡然一笑。”
苏灵鸢一时有些尴尬,估摸着还真是她见识少,方才她就不该问出来。
楚烜轻哼道:“老和尚,我记得远山寺有一株千年肉佛吧。”
法问扬手将桌上的笔墨纸砚又放回远处,捋着白须道:“楚施主倒是不客气,想要千年肉佛就陪老衲下盘棋吧。”
苏灵鸢见两人要下棋,她也不甚懂围棋,索性告辞离去,临出门前楚烜冷不丁道:“鸢儿可别迷路了。”
苏灵鸢头也不回的摆摆手,撇撇嘴后出了房间。
出了禅院后,苏灵鸢顺着来时的路不紧不慢的走着,夕阳将要消失在天际,她望着周遭的一切,心情格外的好。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功夫,苏灵鸢见着周围全是一片片竹林,想着自己怕是迷路了,她还真是被楚烜那乌鸦嘴给说中了,一时有些无语,这还是她人生当中头次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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