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的好: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她只要一时狠下心来将楚烜推开,时日一长,楚烜或许就会将她忘掉,从此生命中不会再有苏灵鸢这个人的存在。
可是她为什么这么的难过。
颤抖的伸出右手轻拭了下眼角,双眸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原是她落泪了。
小时因自己没有父母她没有哭,在孤儿院被年长的孩子欺负她没有哭,看着身边的小孩一个接一个被领养她没有哭,为了凑齐上学的学费她每天打三四份工时没有哭,如今这眼泪却是真真实实流下来了,但为何她还是难过至极。
为了控制住眼眶中的眼泪,不让其肆意而流,苏灵鸢抬头望着灵鸢阁的房梁,就这样一直望着,不让自己回过神来。
楚烜从灵鸢阁出来后,使着轻功翻过两条街,直接回到五皇子府后院,站在空地前吹了声口哨,不出片刻,他的乌骓恣意的向他跑来。
他直接翻身上马,抽出马鞭狠狠的抽在马身上,乌骓顿时吃痛,也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怒气,速度极快的向着府外跑去。
高寒见此觉着他家主子十分的不对劲,平日里被楚烜好生伺候着的乌骓,今日他怎会如此发狠的抽它。
想到此,高寒连忙喊着高秦去马厩里牵出两匹马,随后纵马追着他家主子而去。
见楚烜纵着身下的乌骓狠命的往城外而去,高寒与高秦也可劲的跟在楚烜马后,直至跑出城门。
楚烜出的是北城门,北城门外有三个分叉口,正中的那条是通向北境,东边的那条是通向远山寺,而西边的那条却是通向皇家猎场。
楚烜纵着乌骓直直向着西边而去,高寒虽不明白他家主子去皇家猎场做何,但照着他家主子这种找死的纵马速度,皇家猎场的尽头可是悬崖。
思及此,高寒暗道不好,他家主子是从灵鸢阁回来的,看那模样怕是与苏姑娘有了冲突,这才不要命的纵马。
他连忙勒住马缰,提着真气对前方的高秦喊道:“不惜任何代价能拦住主子一会是一会,我去请苏姑娘。”
话落,高寒立即调转马头向着护国公府的方向而去。
高寒将身下的马骑的飞快,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折回了护国公府。
从窗户口翻进苏灵鸢的闺阁内时,高寒抬眼见到的便是苏灵鸢只身缩在床角,双眸绝望的盯着房梁,周身笼罩着浓浓的悲伤,而这股悲伤之意竟将高寒压抑的险些喘不过气来。
但不管如何,高寒依旧将救他家主子放在第一位,遂轻声走至床边,躬身行了一礼道:“请苏姑娘随属下走一趟,救救我家主子。”
苏灵鸢似是没听到他的话语,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悲伤,如同一个身临绝境的孤儿般,好似下一刻就要离他而去。
此想法一出,顿时惊的高寒浑身一冷,也顾不得男女有别,苏灵鸢乃是他主子看上的女人,连忙走过去伸手推了苏灵鸢一把。
猝不及防的被推了一把,苏灵鸢却毫无反应,头依旧微抬着,丝毫未动。
高寒心急他家主子的安危,不由得加大力度又推了一把,苏灵鸢依旧毫无反应。
无奈之下,高寒心一横,屈膝跪在苏灵鸢的床头,声音洪亮且又有穿透力,“请苏姑娘救救我家主子,他纵马前往皇家猎场寻死而去。”
话落,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这一跪拜礼高寒只在入皇家暗卫时行过,此后便是易主楚烜时行过,这是他人生中第三次行此大礼,却是求着苏灵鸢去救他家主子。
苏灵鸢听到死字,好似才有了反应,声音极轻道:“楚烜说自此以后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高寒见苏灵鸢开口,声音虽但他却听到了,连忙欣喜道:“我家主子说的是气话,望苏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话落,高寒紧张道:“如今只有苏姑娘您能救我家主子了,还望您能施以援手。”
苏灵鸢却未再言语。
高寒继续劝道:“苏姑娘您与我家主子相识十年,这十年来您与我家主子不离不弃,如今您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寻死而不相救吗?”话落,又道:“您知晓我家主子的脾气,他若是伤极了,真能做出寻死这种事。”
苏灵鸢心道原来从前的她与楚烜相识十年了,青梅竹马的情谊是最珍贵的,真好,但却不是她。
她这才低下头不再去看空荡荡的房梁,但双眸依旧无神,“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是他存心寻死,任谁也救不了他。”
高寒闻言却不死心,抱着一丝丝侥幸道:“苏姑娘您身中相思引,没有多少时日,我家主子却做了最坏的打算,一年后,您死,他绝不会独活,他已将皇子府内所有的事慢慢转交,为的便是那一日。”
他家主子从未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语,但他家主子这些时日以来频繁的联系竹伶、小皇叔等人,且将府内的一切交代给他与高秦,他便猜测他家主子早已做好了陪着苏姑娘共赴黄泉的准备。
苏灵鸢一时愣在了原地,上次楚烜同她说起此事时,她虽记在了心里,但却未放在心上,没想到楚烜竟早已有此打算,且做好了陪她共赴黄泉的准备。
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计划着将楚烜从她身边推开的想法有多愚蠢,不,是愚不可及。
想通后,苏灵鸢立即对高寒道:“带我去找你家主子吧。”
高寒见苏灵鸢同意,立即欣喜的道了声是。
苏灵鸢想着自己得赶紧去救楚烜,遂着急之下直接从床上翻身而下,但因着双腿蹲的时间久了,全身发麻,她只动了一下,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向着地面滚去。
站在一旁的高秦见苏灵鸢摔落,连忙上前拽住她,苏灵鸢被高寒扶着站稳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坐时间久了,全身发麻。”
高寒不厚道的笑笑,将她重新扶回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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