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鸢闻着这茶香似是她的花茶,品了一口后,果真是她的花茶,不禁再次感叹高寒的心细。
见小桌上还有茶点,她随手捻起一块放入嘴中,入口即化,味道甚好,随后又吃了好几块,喝了好几盏花茶才作罢。
听着苏灵鸢吃完,楚烜这才将目光从书上移开,见苏灵鸢吃的一脸满足,好笑的问道:“鸢儿这是吃饱喝足了?”
苏灵鸢点点头,又伸了个懒腰,“如今有些困了。”
楚烜笑着摇摇头,随后以书作棍轻敲了下她的头,“这模样还真是像头猪。”
苏灵鸢闻言顿时恼怒,遂一把夺过楚烜手中的书,作势要回敲楚烜,但举起书的那刻,无意中瞥见这是本游记,苏灵鸢好奇的将书摊平,“你看游记干嘛?”
话落,苏灵鸢拿着书翻了两页,见书中介绍的大多是南疆的风土人情、山川地貌等,又想起仙灵果还在南疆王手中,遂眉心微沉,问道:“你要去南疆?”
楚烜微颔首,轻笑了笑道:“我与南疆王无甚交情,既想要他手中的仙灵果自然得走趟南疆。”反正他明日就要出发,想来他离开帝都后是瞒不过苏灵鸢的,索性不如现在对她说实话的好。
百年前南楚建国时,彼时的南疆王为了给南疆寻个依靠,不得不对南楚俯首称臣,年年缴岁贡,太祖皇帝念其主动归顺,封其为一方诸侯王管理南疆,正是这一原因间接导致了后来的南疆王明面上虽是南楚臣子但背地里却是南疆的土皇帝,百年来的几代皇帝见南疆王做大,亦想插手南疆之事,却发现无处下手,但见南疆还算平静随后也歇了心思,任由南疆壮大。
这也是楚烜为何不利用皇室的优势向南疆王讨这个人情的缘由。
苏灵鸢闻言立即禁了声,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前些日子素离与风翊为了地脉紫芝去了雪山之巅,如今楚烜为了仙灵果要去南疆,她心知他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她的命,但欠下这些个天大的人情她也不知自己何时能还的清,且这些人情也不是轻易能还的,所谓人情轻情谊重便是这么个理。
楚烜见苏灵鸢眉心微沉,便猜到她又想了些不该想的。
将她握在手中的书抽出来,楚烜轻咳了一声道:“鸢儿你别忘了自己是个江湖女子,这江湖中人最是讲究人情,所以你这人情倒还还的起。”
话音未落,苏灵鸢立即拍了拍脑袋,有些释然道:“是我自己魔怔了。”
素离与风翊皆是江湖儿郎,行走江湖数年,与江湖众人结下的情谊不知凡几,他们这些情谊自是在人情的基础上才建立起来的。
如此想着苏灵鸢也开怀了些,随后问向楚烜,“你能随意的离开帝都?”
楚烜看着苏灵鸢回道:“今日之前我还想着要寻个什么由头既能待在府中又不让旁人起疑。”
苏灵鸢看了眼楚烜的腿,好笑道:“如今你是有足够的由头待在府中了。”
随后又似想起什么,问向楚烜,“所以你不会是为了这么个缘由故意将秦欢推开致使自己坠马的吧?”
楚烜轻咳了一声,揉了揉眉心道:“我那是想着反正你也不要我了,心如死灰之下才将秦欢推开的,觉着自己就这样坠马摔死了也好。”
苏灵鸢对楚烜的话半信半疑,当时楚烜气极是真,但还没不理智到要去寻死,顶多想让她亲眼看到自己受伤,从而心疼他罢了,依着楚烜的聪慧,若是能解决去南疆的问题,定是想来个两全其美。
遂苏灵鸢眼睛一眨不眨嗯盯着楚烜的双眸,语气平静道:“说实话。”
苏灵鸢的话语虽平淡,但楚烜知晓苏灵鸢越是生气就越是心如止水,宁静的令人心惊,这才清了清嗓子,道:“当时却有其意。”
闻言,苏灵鸢轻笑了声,目光转向楚烜的双腿,像是在呢喃,“还真是长本事了,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令自己受伤。”且这目的也是为了给她取得仙灵果。
楚烜不知她看到他坠马的那刻心里有多害怕,尤其是楚烜推开秦欢任由自己坠落的那一瞬间,那是她人生中最后悔的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楚烜的心死,她责怪自己不该为着一己之私推开楚烜,更是责怪自己低估了楚烜对她的心意。
楚烜将手中的游记放下,双手微微捧起苏灵鸢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随后音色微沉道:“是我错了。”话落,又道:“我不该为了离开帝都而令自己受伤。”
苏灵鸢望着楚烜的双眸中微有愧疚闪过,摇摇头道:“不是你对不起我,而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连累了你。”
楚烜闻言顿时有些恼怒,抬起右手敲了下苏灵鸢的脑袋,恶狠狠道:“你才是长本事了,我俩相识十年,如今你跟我说连累二字。”话落,又抬手敲了下苏灵鸢的脑袋,方才解恨了些,“我知这次受伤害你担忧是我不对,但你生气归生气,揍我一顿也好,不理我也罢,若是再敢说连累这种没由得令我恼怒的话,我就将你从马车上扔下去。”
苏灵鸢抬手打掉楚烜捧着她脸的双手,冷哼了声道:“若是你再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令自己受伤,我就给你下毒,将你困在灵鸢阁,让你日日看着我与其他男子寻欢作乐。”
见着苏灵鸢比自己还毒,楚烜不禁失笑,随即道:“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放眼天下,他楚烜的女人有几人有胆子敢碰,若是真有不长眼的敢碰,他定叫此人生不如死。
两人彼此间警告过对方后,苏灵鸢一时轻松了许多,但又回到了那个话题,问向楚烜,“你何时去南疆?”
楚烜回道:“明日。”
“明日?”苏灵鸢惊讶的反问,依着楚烜的伤势,明日怎可长途跋涉的赶路,遂反驳道:“明日不行。”
楚烜知晓苏灵鸢不会同意,跟她商量道:“明日我易容后乘马车悄悄离开帝都,待伤势好些,能骑马时,我在骑马赶路,你看这样如何?”
“谁与你一同去往南疆?”苏灵鸢反问。
楚烜道:“师兄、高寒。”话音未落,又捡起那本被他丢在一旁的游记。
她师兄虽不靠谱,但高寒与楚烜一道,苏灵鸢心下也稍安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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